此处地形复杂,邵强深感麻烦,冷静思考一番后掉头回返,此时,同伴开着破烂货车已经沿着岔路前行,正在缓缓加速。
其间碰上了一辆蓝色的农用三轮,迎面而过时,副驾驶没在意,但是驾驶员却咒骂了一句,“这人是神经病还是喝过酒了?大白天的,开个三轮也这样摇摇晃晃?”
副驾驶没办法从倒视镜观察,但回想刚才的情况也觉得奇怪,立刻掏出手机给邵强电话,把情况讲了一下,虽然只是个可能不相干的小因素,但丝毫疑点都需要跟邵强交流沟通。
邵强就在后面,也看到这辆农用三轮车,正从岔道拐上马路向西驶去,但并没有同伴形容的摇摇晃晃,只是驾驶员的神态上貌似有点不自然。
三轮车后厢的塑料被风吹开,都是些枯枝败叶,根本藏不住什么,但邵强还是记住了这辆三轮车。
当破烂货车路过第一个小岔路的时候,驾驶员只是稍稍看了一下左侧向西蜿蜒而去的泥巴路,就继续前行,泥巴路太窄,厢式货车是过不去的。
等到破烂货车已经远去后,邵强出现在了岔路,前后不过一分钟,摩托车早已减速,缓缓滑行,最后停在了斜插的泥巴路口,他注意到路口有新碾过的痕迹,是从主路上掉头转进来的。
天并未下雨,但农用三轮车还有是浅浅的泥印,邵强干脆跳下了车,顺着痕迹往回看,居然有两道压辙,还有一道是掉头以后径直朝着大马路的方向而去,并没有拐进泥巴路,这让邵强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辆三轮车。
不过,好像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再度低头观察,邵强突然发现了道路右侧有暗红色的斑点和块状印渍,从警的经验告诉他这是血迹,在柏油路上的视觉效果便是有点发黑的暗红色。
这些滴滴拉拉的血迹中,有一些被之前的车辆给碾压过了,但有一条形状奇怪、像是箭头的图形,直指斜插的这条泥路。
邵强跪在地上仔细观察,确认弯弯曲曲的箭头是人为划出来的,有清晰的拽擦力道,而不是自然滴溅或者碾压形成,再用手指粘了一点旁边的印记,腥味很新鲜,血迹的产生应该就在刚才不久前。
邵强若有所思,但无法还原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难道出了车祸?还是说什么人不小心被碰伤了?又或者往最坏处想,刚才那个三轮车有问题?许晖遭遇了不测?
那么,两道分开的车轴又该怎么解释?还有用鲜血画出的箭头……
如是这般想着,同伴又来电话了,汇报已经追上了那辆厢式货车,此时对方正常了很多,不像之前在大马路上忽快忽慢,开的疯疯癫癫,这明显是试探尾巴的常用手段,所以邵强的同伴才会格外小心,保持相当的距离。
“对方的车速?”
“不快,四五十码的样子。”
“加速超过去,注意观察驾驶室。”
“收到。”
“……”
“邵,有情况。驾驶室里只剩下一个人,副驾驶不见了。”
“继续跟他纠缠,有情况随时联系。”
邵强挂了电话,一转身跳上摩托车,沿着斜插的泥巴路就追了下去,他知道对方在这个岔路口一定有所动作,副驾驶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了,看到的那辆农用三轮车也越来越让人起疑,尤其两道车轴,就表示应该还有第二辆。
泥巴路坑坑洼洼,但对于摩托车来说没有太大的障碍,两侧的农田在进入深冬后都是一片片赤果的黄褐色,看不到丝毫绿意,非常萧瑟。
邵强的车速很快,在转过一道急弯后,泥巴路便与一条入村的道路相融合,成了入村的主路。
村子不大,约有百十户人家,摩托车减速缓慢滑行,从头到尾穿村而过,邵强没有什么发现,想了想又掉头返回,见了小道便钻,绕来绕去,几乎将整个村子转了大半圈。
上午时间,村子的人不多,除了几个遛弯闲聊的老人,再有就是门口玩儿的小孩,见不到几个壮年人,村子显得颇为安静。
当摩托车绕到村子的最北端时,邵强终于看见了一辆蓝色的农用三轮车,停在一处小院的门侧,与他之前看到的那辆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车后厢行没有塑料布。
小院院门紧闭,四围的砖墙也是灰扑扑的,墙内露出的树枝枯败,木棍与农具上也积满了厚重的灰尘,怎么看都感觉缺乏点烟火气,好像长久没人住了。
而且小院的位置在村子最北端,与其他人家都有些距离,在村子东一片西一片的整体布局中显得独一份,甚至有些孤单,邵强不确定这辆农用三轮与他的猜测有什么必然关联,但感觉上就是想要过去验证一下。
当然,邵强绝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过去,而是调转摩托车又回到村子的主路上,在村口的小卖店停车,借着买香烟为名与店主攀谈,自称在西平镇包了个小工程,问问村里有没有合适的院落出租,主要给亲戚和工人住。
“那不巧。”店主闻听摇头,“村北头的老葛家上个礼拜刚刚把他的小院给租出去了,就没再听说有什么人往外租房子了,我们村小,往外跑的人少,基本没什么房对外租的。”
“哦,那老葛家还有什么空房么?”
“兄弟,我们农村可不比城里,每家每户就那么点宅基地,谁还有多余的地方盖两三处房子?”
“哦,我是问那租客,把老葛家整个小院都给租啦?”
“那可不,反正老葛家搬镇上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