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瘦满脸陶醉地说道:“小建哥,虽然俺只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音乐,但明月姑娘弹的井中月好听极了,是俺听过最好听的曲子。”
“是啊,明月姑娘所弹奏出的仙乐,哪是某在乡村中听到的呕哑嘲哳难为听的乡歌和村笛可以相比的。”
他们看向明月姑娘的双眼充满了仰慕。
不仅是他们,那一个个青年才俊,望向站在高台上,置身明月中的娉婷女子,眼眸中无不透露出仰慕的光彩。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这种情况下,不说何小建本来就不懂什么琴艺,就是懂,这时候若是说明月姑娘有什么不好,这里好几万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他给淹死。
抱拳的何小建苦笑地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明月姑娘的琴艺已然是登峰造极,非常人所不能及。”
此话一出,何小建可以感觉到,压迫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明显大减。
明月姑娘眨着的眼眸闪着潋滟的光波,她蹙起淡淡的眉毛幽怨地道:“非常人所不能及,也就是说你见过比明月还厉害的人了。”
“额!”何小建惊愕,你这样子挑我的话真的好吗?
站起身来的明月姑娘抱着放在膝盖上的琴,从高台上顺着那朱红的木梯走了下来。
风拂动起她的轻纱,衣袂飘飘,不知看痴了多少人。
她来到了众人的身前,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使人不自禁地为她让开了一条道。
“明,明,明月姑娘。”
她很美,那娇好的面容像是泛着淡淡的荧光,嘶哑地唤了声的姬年很紧张,开口了,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可怕。
他的手不知该是抱拳,还是放在腰间,或者是垂着放在身子的两侧。
握了握手中的折扇,还好这时候还有东西给他握握。
明月姑娘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从他的身边走过,站在了何小建的面前。
她对着何小建福了福说道:“请公子请教。”
见着明月姑娘错过自己走到何小建身旁,姬年有些着急地说道:“明月姑娘,他,他,他会懂什么啊?”
“对啊,向他有什么好请教的!”一群身穿华袍的青年,顿时不爽地叫喊了起来。
眼见着何小建被人声讨,不忿的明镜站前一步说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们自己听不出来,但并不代表别人听不出来啊。
你们现在喊的这么大声,等会儿是不是要等着被打脸!”
“哼!”姬年瞪了明镜一眼,然后扭头看着何小建,语气满是傲娇地说道:“小王倒要看一看你会讲些什么?别让小王笑掉大牙就是了。”
“哈哈,你就等着被打脸吧!”明镜对何小建很有信心,明月姑娘会亲自从高楼下来询问小建哥,他肯定是有什么长处吸引住了明月姑娘。
何小建的脸色一黑,这里要是没有人,他一定要狠狠地踹一脚明镜,这丫的,这是存心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请公子请教!”明月姑娘又福了福拜道。
“小建哥,你快说吧。”明镜拍了拍何小建的手臂说道。
何小建的脸色更黑,我要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这个……”
何小建拉长了声调,这本是他的推脱之语,可是在明月姑娘和明镜的眼中却是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充满了神秘。
“你们都被他给蒙骗了,小王看他就是什么也不懂!”姬年在冷嘲热讽着何小建的装腔作势。
何小建的神色虽然平静,但是他的眼眸若是可以杀人,早就将这姬年给杀了一百次,一百次。
知道他什么都不懂,还要把他的尴尬给抖出来,这是存心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了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要是再说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要被姬年嘲笑的什么面子都没了。
这时的何小建当真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他的额角处都隐隐有了汗意,就在汗意要凝成小水珠滚落下来的时候,这似曾相熟的场面,却让何小建脑中灵光一闪。
这场面不是跟自己暑假在家看电视剧《极品家丁》中陈挑秦仙儿琴技瑕疵的情节一模一样嘛?
心中的一喜的何小建暗道:要挑你瑕疵,这个太容易了,简直就是有现成的公式,直接复制牛叉三哥的话便成哈!
心中大定的何小建背着手,昂着头,视线在向着远方眺望,做足了宗师的派头。
他这气势一出,整个人立马发光起来。
明镜在期待,明月姑娘在期待,姬年在嘲笑,他才不相信何小建会挑出什么瑕疵。
微微笑着的何小建摇头晃脑地背诵道:“明月姑娘的琴技固然出神入化,但是过于注重技巧,反而无法将自已的情感融入其中,须知人为琴之主,弹奏之人若无真情实感,便空有靡靡之音,却难润人肺腑。”
抿心自问,刚才明月姑娘的弹奏,确实如天籁般的曲声令他迷醉得引动清心诀自动护主。
这番话说出来,完全违心,只不过为了不被姬年嘲笑的什么面子都没了,哪怕是一头花色斑斓的鹿,他也要说成是一匹血脉正宗的马。
明月姑娘怔了怔,低声反复念着那句人为琴之主,整个广场一片寂静,谁也不想惊扰美人的沉思,仿佛惊扰了便是罪过。
明月姑娘突然对着何小建盈盈一福说道:“明月他日有成,全拜公子所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