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红浩浩荡荡映入眼帘,满山云雾将阡陌深埋,滴滴欲落的不知是被艳阳融尽的雪水还是蒸腾缭绕的云雾所化。
此地犹如仙境,此情此景在茉白心里恐似地狱般的存在吧!万一找不到这老神仙,明日待他酒醒……
“嘶…”茉白倒吸一口凉气。
龙泉稳稳当当的载着茉白在腊梅上方来回巡视。茉白脚踏龙泉,伸出纤纤玉手遮挡着上空刺射下来的阳光,往四周张望。
“茉白,你快下来,别再跟猴似的远眺了,再站下去,我肠子都快笑断了。”
“哎,这脑子,怎么又出现了他的声音,赶紧将他忘掉,免得整日出来折磨我!”茉白使劲摇摇头,赶紧让幻像消失的无影无踪。
站在龙泉上左右寻了近一个时辰却毫无进展,茉白叹一口气,竟不知如何是好,坐在湿漉漉的树枝上继续寻望着,几缕寒气进体不禁打了个寒战,茉白将白裘用力裹了裹。
“还好,把你带了出来,不然这么寒长的冬日我可怎么过,留信他该看到了吧。”荆水的影像不知不觉出现在脑海中,精致的面具,迷人的眸子,还有那双经常抚摸自己额头的玉手。
“他为何总代一副面具?不会是被什么刮伤了脸吧!可惜了那双生的绝美的眸子。”茉白想着不禁一阵惋惜。
在茉白两眼无光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一只小灵雀扑棱着翅膀从身后飞了起来。
茉白看着五彩斑斓的小灵雀两眼放光,上次悬挂在悬崖上根本无心去欣赏它的样子。
五彩的扇羽根根修长柔美位于身体两侧,圆溜溜的黑色眸子很是灵动,娇黄的小嘴巴呈弯钩状,仅靠着嘴喙的地方一面一个只红色的小圆点很是可爱,蓝尾修长,丝丝缕缕的月光白,点坠其间,土黄色的小脚丫轻轻抓着茉白的手臂。
灵雀在茉白手臂上跳动了几下,全身羽毛柔滑细腻,小精灵一般招人喜欢,茉白摸了几下灵雀后,灵雀又一次张开双翼飞向了天空。
“龙泉,跟上它。”茉白紧随其后跃过几个山谷,小灵雀在上空中盘旋几圈停了下来,又落在茉白的细嫩的手掌中幻作了木雕的小雀。
“真是神奇。”
茉白下了龙泉剑,徒步在林子中跟着灵雀转来转去走了数里路,什么都没有发生,头低着好似有些失望,继续往前走着。
“天呐!”茉白一下撞在了树上,猛的抬起头傻愣愣的站在唯一一棵白玉腊梅旁边惊呼了一声。此珠腊梅健壮的枝叉竟比茉白的腰还要粗上三分,比红色的腊梅树要粗壮上三倍有余,硕大的树冠密密麻麻全是花骨朵,已绽开的白玉梅花更是夺人眼目,层层叠叠的花瓣如同秋日里的禅翼,薄而坚韧,折射着条条光辉。
“天呐!天呐!”茉白透过密密麻麻的花朵又是一声惊叹。
只见千万片花瓣红白各半,片片花瓣上长出不规则的小爪牙,正抓在一人衣服上朝一个方向用力拉,花瓣之间密密的重叠在一起排成一排,远看好似一根一指粗的彩绳红白相间的条纹无规律的穿插自有它的韵律隐在其中,很是漂亮。花瓣不断聚拢强壮着队伍,用尽全力想把那人般走。
“天呐!天呐!天呐!”只顾着看花瓣竟没发现这个人竟如此…夺目!
一拢红衣,倚枝靠坐,白皙水润的皮肤如昆仑山里绽放的雪莲,两块淡淡的红晕浮在面颊上,低垂着眼脸,沉浸在酒香的熏醉里,成熟的脸上多了一丝邪媚。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攥着一个酒葫芦,葫芦像施了蜡一样,流光溢彩,仿佛琉璃一般,能映射出人的影相,玄纹雕刻其上,葫芦口上还嵌了四块极亮的绿宝石,红色的编绳悬挂在葫芦身上,银色的流苏一泄而下,一直到垂在半空的左手指尖。
“这哪是个老神仙,明明就是个俊公子,哎,我这嘴巴是不是又闯祸了!”茉白想着轻轻敲了自己嘴巴一下,深深懊悔。
“丫头,你愣着干嘛!”
空灵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可是眼前的人儿眼睛都没动一下,明明沉睡过去了,真是神奇。
听声音确实苍老,怎么生的这般水嫩,原本还以为是个老头。
“好,马上回去。”茉白还没从那一袭红衣中回过神,傻愣愣的回答道。
废了好大力气将他搀扶上龙泉,一红一白在天上疾驰而过。
推门而入,花瓣们如同女仆一般,成群结队的做着家务,热水已经在床前备好,喷洒在桌上的饭菜已被收拾干净。
茉白将那人搀扶到床上,成群结队的花瓣飘浮浮过来,小爪牙将素白的棉被抓在半空中,等到那人躺下,又将棉被轻轻盖在他的身上。从桌上取来水杯递到茉白手上,黑色的素锦靴子摆好放在床边,红衣挂在素木的衣架上,一切准备好,只听门“咯吱”一声被关了起来,红白相间的花瓣从素木窗棂中依次飞走,消失在半空中。
茉白全程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见过灵虫,见过魔妖,见过灵狼,更知道灯楼子三只眼,黑鬼饮人血,真不曾得知片片花瓣齐力之下也可以做这么多事情,而且它们居然是有头脑的,更好玩的是还有小爪牙。
“姑娘,我实在困乏,你偷吃的事情就算是抵消了,寒舍简陋,你自行参观一下。”说完那人就再也没了声音打着轻鼾呼呼睡过去了。
茉白走到他身边在他眼睛上方来回移动了下手掌,他眼珠都没动一下,空灵的声音再也没有发出,真的睡过去了。
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