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轻些唠叨吧!人家愿意帮忙,不然我们就要走着去京城了!”杨旭无奈道。暂时摆脱了困境,胖子又恢复了那种跳脱的性格。
一边挥动鞭子催促驾车的耕牛,一边不停的与杨旭闲聊,就像这样能够缓解肚子里的饥饿感一样。“杨旭,你好像与那个姓孔的丫头早就认识一样,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啊?”
“啊?”杨旭语带几分的尴尬之意。“也是凑巧在京城碰到。一面之缘、一面之缘!”杨旭心想:“若是让胖子知道自己曾经拔刀相助不成,却被当成了歹徒挨了那一鞭子,胖子肯定会嘲笑我的。不能说、不能说!”
“是吗?”胖子不死心的问道:“我听你们说什么‘一鞭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啊?”
“啊?”杨旭正琢磨这怎么岔开话题,却忽然间瞧见远处有一片黑压压的建筑。“胖子,京城到了!”
“真的吗?”胖子就这样站在牛车上举目观望。果然见远处依稀可见延绵的城墙,与高耸的城门。“终于到了!进了城,老子要大吃一顿!”
城门口,守城的兵丁一左一右,懒洋洋的立在门洞旁。
不管哪个衙门,都会有几个倒霉鬼。而他们自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倒霉鬼。
“干什么的?”倒霉鬼突然间来了精神。他们见到了一辆牛车,车上坐着两个人。两个衣衫带血的人!
过路的百姓们无需刻意的盘查,这能令他们的工作轻松许多,可两个周身沾染鲜血的年轻人想要堂而皇之的进城,他们就不得不过问了。
“我们是过路的!”胖子说道。杨旭正觉周身越发的疲惫,这样的事情只能是交给刘耀祖处理。况且,刘耀祖应付起官面上的人,可谓是轻车熟路。
“过路的?”守城兵丁上下打量两人。“过路的怎么弄得满身是血啊?我看你们不是过路的,而是想要混入京城的歹人!”
“糟糕,忘记换身衣裳了!”胖子心中暗想。他们此时依旧身穿着飞鱼服,可这身飞鱼服因为血液的浸染,以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更加无法借此来证明他们的身份。
“这位军爷!”胖子只能是先说些好听的。“我们两兄弟都是本分人,远路赶到京城,在半路不小心受了些伤,这才闹的这么狼狈,还请军爷能方便一、二,让我们兄弟进城去瞧瞧大夫!”说话的功夫,胖子下车向着兵丁身边走去。在周围进出城的百姓不曾察觉之下,已经将一块碎银子塞在了兵丁的手中。
守城的兵丁暗暗的掂量一下银子的分量,脸上露出几许满意的神色。“你们进去吧!这也就是落在我的手上,换了旁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实际上,无论守城的是什么人,只要递上了“例钱”,都可以照常通过。这些城门官俸禄本就不多,全靠这些灰色的收入,才得以养家糊口,无论封建王朝如何的更替,都尽皆如此。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万事却又不是这么的绝对。
“站住!不能放他们进城!”在杨旭两人的身后,城门外的不远处,就见一骑绝尘而来。马上的男子急急挥鞭,像是一路都在追赶杨旭二人。
胖子一瞧,心中暗骂一声晦气。“又是这块狗皮膏药!他不缠着孔姑娘,怎么缠起我们了?”
来人正是江昊!作为京城有名的“公子党”成员,他在京城也十分的飞扬跋扈。在孔凝霜的家里,因为看到孔凝霜对杨旭两人表现的极为关切,所以他心中隐隐将杨旭当做了一个竞争对手。于是,江昊始终想要让杨旭两人难堪,从而达到彰显自己的目的。谁曾想,杨旭与刘耀祖一早便离开,让他扑了个空。
按说,杨旭他们既然已经离开,事情也就应该算了。可这江昊完全是一副小人的心肠,认为杨旭是有意的无视他。在打听到杨旭准备进京之后,特意催马追赶,就是想要为杨旭两人制造些麻烦,甚至是羞辱他们一顿。
一见江昊赶来,胖子就猜透了对方的心思。于是,胖子急急催促牛车,想要先一步进城。“这位军爷,我们可以进城了吧!”
“再等等!”刚刚收了好处的兵丁瞬时间绷起了脸,看向胖子的目光也没有拿钱时的那般亲切了。
“军爷、这是……”
守城的兵丁说道:“没看见江公子来了吗?你们等在后面进城!”
“哈哈!两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马上的江昊满脸戏谑。“两位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匆匆的离开呀!”
“呵呵!”胖子笑得有些不自然。明知道对方是有意戏耍自己,却依旧要陪着笑脸。“江公子莫怪,我们确是是有些个急事,这才……”
“急事?什么急事?”江昊很没有礼貌的打断了胖子的话。“纵然是有些急事,你们怕是也进不得城了!”
“江昊!旁人不知道你,我却知道你。别看你老爹正在朝中得势,可这京城也不是你一家独大,容不得你只手遮天!”胖子虽然一贯处事圆滑,可也不代表他会随意接受旁人的挑衅。
江昊怒极反笑。“好、很好!城门官,这两人周身是血,分明是逃窜至此地的流寇,还不把他们抓起来!”
“这?”守城的兵丁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明知道江昊是有心刁难,可人家的老子如今正是当红,又是严嵩一党,这个江昊更是京城中的公子哥儿,与严嵩之子严世藩等人具都交好,这些小小的守城兵丁,哪里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