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易皱着眉对司迦摆了摆手,“别受他蛊惑,阴魂是没什么灵智的,只有他们这些因执念而变成厉鬼的才能逐渐修出些灵智。”
鬼王信誓旦旦道:“有老夫的照顾,你们两个肯定很快就能修出与目前相当的灵智。”
司迦醒过味来了,为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而颇感羞恼,惨白多时的俏脸竟飞起了两朵红云,她瞪眼对鬼王啐道:“就冲你愚弄我全族之人的卑劣行径,我要再信你的话,那就只剩把自己蠢死这一条路可走了!”
“确实。”寻易附和道:“靠谎言起家的,迟早会因谎言的败露而遭人唾弃。”
鬼王见哄不住这二人遂不屑的笑了笑,哄这二人引颈受戮并非什么要紧的事,哄不住也就罢了,他盯向寻易道:“该你说说你的来历和法术的来历了。”
寻易指了指自己的灵眼位置,漫不经心道:“你问我的话,我已经答了,我问你的话,你也答了,再多问下去,小爷就没兴趣答了。”死到临头他也懒得去探究老天生死的秘密了,地府的事他也想明白了,经历了那么多年地府依然在运转着,估计还能撑上一段很长的岁月,毕竟修士,厉鬼之流的数量相对于普天下的凡人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至此天道是什么他觉得自己也弄清了,究竟这些是不是最终的真相,他懒得去琢磨了。
鬼王的脸色沉了下来,弹出一道阴虚之力打在了风球上,寻易在看到阴虚之光闪出时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而风龙也没能躲开这一击。
感受到风龙的痛楚时,寻易歉然的看了一眼司迦,然后就试图收起风龙,在这劫数难逃的时刻,他不想让忠实的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兄弟再白白受苦了,可如同方才催动不出风龙时一样,现在他也同样做不到把风龙收起来,真元箓上的真元历来都是因护主而殒命重归真元箓的,要杀它们的主人必须得先杀死它们才行,寻易努力试了几次后心酸的放弃了,心中默念道,好兄弟,欠你的我是没机会还了,以后跟随御婵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我只能跟你说声多谢了。
“这灵物倒真罕见。”鬼王显然是察觉了风龙的存在,他饶有兴致的盯着风球目光不断转动。
寻易搂着司迦的腰,暗传神念道:“不能任他这么凌辱,也不能让他从容打我这风龙兄弟的主意,我要带着你冲上去送死了。”
司迦也搂住了他的腰,传回神念道:“嗯,寻易,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可惜报答不了你了,我还想求你一件事,做了鬼你也要这么搂紧我,咱们继续和它拼,直到魂消魄散,我不懂鬼魂之事,你别轻易抛下我。”
“我不会抛下你的。”寻易用神念作出郑重承诺。
“我相信你,寻易……我好想和你有来生……”
寻易含笑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纵声长笑,双眼狠狠盯着那只鬼王猛然催动风球以气贯长虹之势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司迦一手紧紧搂着寻易的腰,一手接连变化法诀不停的发出所学最凌厉法术打向鬼王,她的那双丹凤眼中放射着炽烈的仇恨光芒,这仇恨不仅有自己及族人遭愚弄的奇耻大辱所化,也有无法再和寻易相伴的浓浓不甘与不舍所化,这种仇恨强烈到烧红了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让她看起来如一位携着无尽杀意又美到极致的复仇女神。
面对二人的决死反扑,鬼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们,而它身后的那群厉鬼则发着凄厉的叫声冲了上来。
“不要看它的眼睛!”司迦通晓迷心之术,当初就是用这种法术把寻易带到元裔州的,所以一察觉到不妙立即对寻易发出了警示。
已经晚了,寻易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失去了催动的风球在风龙的控制下开始向后退,可此时已经陷入了重围,风龙被四周聚拢过来的浓重阴气逼得很快就无处可逃了。
“寻易!寻易!”司迦接连向寻易点了几指,可她会的法门根本解不开鬼王施在寻易身上的手段,这下她的双眼更红了,恐惧不可遏制的爬上了心头,现在唯一能让她感到恐惧的就是和寻易分开了。
“你过来。”鬼王对司迦传出了带有命令口吻的神念。
“你放开他!”司迦发出的是喝喊,可脸上的表情却更像是哀求。
“你过来我就放开他。”
司迦自然是不会上这种当的,她抱紧了寻易无助的泪水涌出了眼角,但她没哭出声,纵使控制不住泪水,她也要控制住悲声,她不能让仇敌看到自己放声大哭的样子。
鬼王没能把司迦骗出来遂不再管她,开始尝试收服风龙。
风龙的这次新生算起来才几十年而已,用灵兽的标准来看,它还是个稚嫩的小幼崽,因为随着寻易得了些机缘,在沉花海下吸了阴虚之气,在七荒凶地吞了流焰,这使它得以迅速强大起来,但强大和成长是两码事,和它的主人寻易一样,两个都是在不大的年纪拥有了非凡的修为,不一样的是寻易在心智上远超同辈,而风龙在心智上就不具备什么优势了。
在鬼王凝聚的一道纤细且凌厉的阴虚之气刺向风球时,风龙奋不顾身的游过去挡住了它,风球是它的地盘,在这里它拥有更快的速度,更敏锐的感知,这么纤细的一道阴虚之气还不至于伤害到它。
鬼王试探过后,示意周围的厉鬼照它的的样子发起更猛烈些的攻击,一道道如针似箭的阴虚法力随即就如雨点般打在风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