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您是圣女,在下哪敢如此放肆啊。”司迦的提议令坠儿大感受宠若惊,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司迦展颜而笑道:“论年纪我比沈清也大不了几岁,你都敢和她那样的天之娇女作朋友,怎么跟我就不行呢?”
坠儿咧嘴道:“我们相识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名满天下的沈清啊。”
“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圣女了。”司迦眼中闪动出介乎俏皮与促狭间的波光。
坠儿憨憨傻笑道:“可您毕竟曾经是圣女,现在虽然没有这个名头了,但依然如先前那般高贵。”
司迦挑了挑秀眉道:“看样子,我要想和你作朋友,还得好好求求你才行喽?”
坠儿扭捏道:“您这不是拿我取笑嘛,我真是因自惭形秽才不敢高攀的。”
“那就算赏我个面子吧,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司迦笑盈盈的看着坠儿,这种笑容已经很久没在她脸上出现了。
“嗯……,那就……那就多谢您抬爱了。”坠儿手足失措的涨红了脸,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没法再坚持了。缘份这种事从来都不是没来由的,只是人们不知道里面的玄机罢了。司迦能恰逢其时的赶上解救坠儿于危难,那绝不能简单的归于巧合,只是不知道司迦如果不晓得转世轮回这个天机的话,二人的缘份会不会就此了结,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了。
司迦不甚满意的看坠儿一眼,以示对他这客气劲的警告,然后才和颜悦色道:“既然是朋友了,那咱们需要好好聊聊,我想多了解一点你的事情,因为你太特别了,又是土遁之术,又是极品宝物的,放心,你不想说的我不打听,只跟我说些能说的就行了。”
“那行!”坠儿憨憨笑着爽快答应下来,随之又变为扭捏道:“那……那您……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随便说点就行,我一直对你们那边特别好奇,对……你这作圣女的也特别好奇。”
司迦露出戏弄的眼神道:“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都行,我没你那么多不可说的秘密。”
“嘿嘿……”傻笑是坠儿应对别人挤兑的法宝,大多时候他这么一笑别人就不会再跟他计较了。
“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司迦指了指前方一座景色秀美的小山。
“嗯……”坠儿露出了为难之色,跟司迦商量道:“我还有点小事要处置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能劳烦您稍等片刻吗?”给沈清留玉简和回家看看这两件事还都没做呢,他已经有预感了,和这圣女聊完了多半就得离开家乡了,他得最后再看一眼家人。
“怎么又用‘您’了?”司迦责怪了他一句,然后笑着问道:“你不是想跑吧?”
“不是不是!我得给沈清留个玉简,还有……”坠儿犹豫了一下,索性直说道:“我有家人住在附近,我想去看一眼。”
“哦……”司迦露出掌握了坠儿隐秘的笑容,“去吧,我暗中跟着你,得防着再遇到妖兽。”
“我能保护自己……”坠儿虽然很信任她,可依然不想让她见到自己的家人。
“好,那你去吧。”司迦爽快的摆了摆手。
“你是圣女,说话可不能不算数。”坠儿不放心的找补了一句,然后才御剑而去。
“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已然不是圣女了,真蠢。”司迦忍着笑在心里嘀咕,待坠儿飞远后立即隐了身形追了上去。
坠儿没有回白睛血蝠的洞穴,给沈清留言的事得等到和司迦谈完之后再说,所以他直接回了家。
司迦在后面跟了一阵后,就见坠儿一头扎入了地下,而且是一直沉到她神识探查不到的深度。
“臭小子,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司迦竟然被惹得起了童心,一边飞一边散开神识搜查起附近的凡人居住之地。
小半个时辰后,她终于找到了坠儿,那是在一个小渔村边上的墓地中,坠儿昏死在一座夫妻合葬的新坟前,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正抱着他焦急的喊着“大哥醒醒!大哥你醒醒!”
司迦唯恐中年人的喊声招来村民,忙隐着身形下去施法把坠儿弄醒了。
醒过来的坠儿没有嚎啕大哭,但他望着那座新坟的眼神却是令人不忍多看一眼的。
“大哥……,你别这样,爹娘都是安然而去的。”仙儿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哽咽的劝坠儿,“爹是多饮了几盏酒,睡下后就没再起来,娘……娘她老人家在爹死后没露出什么悲痛之色,把我们叫去嘱咐一番后就说要跟爹去了,没等我们说什么呢,她老人家就走了,是含笑而去的,大哥,你别太难过了……”
坠儿默然不语,眼睛开始慢慢的发红,不是出现血丝那种发红,而是整个眼白都在变红。
司迦只得用神念颂起安神法咒强行帮他平复心境,不由暗道庆幸,幸亏自己找来了,否则这小子今天非出大麻烦不可。
坠儿知道司迦在帮他,等那股急火被消除后,他悲叹一声,望着仙儿喃喃道:“最疼爱我们的人去了,以后我们就是孤苦之人了,小弟,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怪大哥心狠,大哥没法常来看望你……”
“大哥,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家里这边丰衣足食,你不用挂念小弟。”仙儿已是饱经世故之人了,在爹娘离去这件事上比坠儿要看得开,而且对于坠儿所说的以后就是孤苦之人的提法也没多少感触,他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哪还会依赖爹娘的疼爱啊,爹娘的离去固然是令他极其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