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去找阴阳宫的麻烦?”信邪开门见山的问。
“是,在这件事上你必须得跟我说实话,方才听闻你破境的消息后我和大师兄立刻作了最坏的打算,你若晚来一步我此刻都在赶往阴阳宫的路上了。”
信邪微微一笑,“吓得不轻吧?”
知夏发愁道:“何止是不轻,我都被吓得心惊肉跳了,告诉我是谁偷袭了你,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的,只求你这回别擅自行事了,你和师父一向只顾快意恩仇,把许多有理之事作成了无理,如今你可是化羽修士了,一举一动都关乎紫霄宫的兴衰,行事之前该多想想了。”
信邪用轻蔑的目光环视四周道:“替谁想?师尊不在了,师娘也近乎仙隐了,这紫霄宫中还有谁值得我为他多想?”
知夏面露不悦之色,却没说什么,确实,信邪说的是实话,他早就处于与紫霄宫脱离的状态了,这里没有谁是值得他顾虑的。
信邪傲然道:“从今日起我就不再是紫霄宫的门人了,我今后作什么都与紫霄宫无关了。”
“你这是铁了心的要拔除阴阳宫?”知夏用严峻的目光看着他。
信邪展颜而笑道:“我要说不打算再去找阴阳宫的麻烦了,你信吗?”
知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阵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信邪传出一道神念,令远在数千里外的德义雕猛一侧身,看着惊慌失措的坠儿,他悠然而笑道:“你还别不信,破境之后我真的没什么心情与阴阳宫那些人计较了,你也是破境之人,该能体会那种看淡一切的心境,偷袭我的是阴真那老东西,已经死在我的手下了,朗星他们跟你说过那场战事的情况了吧?至于那个暗中出手相助的人我也是不知其为何方神圣的。”
“你真的不打算去找阴阳宫的麻烦了?”知夏不太相信的问。
信邪侧目看向她道:“我真有点怀疑你的化羽心境是不是假的?”
知夏不以为然道:“那种看淡一切的感觉我自然是深有体会的,可对你却没什么信心,当年师父也是化羽大神通,他的脾气秉性还不是老样子?我怕的是你比师父还不如。”
信邪翻了她一眼道:“你别诋毁我师尊,他老人家那是返璞归真,别以为你有化羽修为了就能对他老人家作出评判了,我师尊最后可是到了化羽后期修为的,心境由澄明转通明乃至玄明,这岂是寻常人能作到的?”
正天仙尊的修为究竟到没到化羽后期这是段无解的公案,全凭寻易那么一说,知夏不想为这个跟信邪争论,遂道:“你要真能看淡到这地步,我自然是为你高兴的,这也是大家之福,可你能不能给我们点保证?别让我们整天提心吊胆的,其他人你不在乎就不在乎了,我这当二师姐的可一直没太难为过你吧?跟我总得念一点情义吧?”
信邪没好气道:“你也没少训斥我。”
知夏回想着已有些飘渺的往事,情不自禁的笑道:“谁年轻的时候没点火气呢?你也得承认自己那时候闹得太不像话了,我虽训斥过你,但心里还是疼你的呀,你受师父责罚时,我多少次的偷偷搬请你师娘出来护着你咱们就不提了,那次赶上你被啻赨派的人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可是二话没说就上去跟他们拼命了,你不会忘吧?”
经知夏这么一提,信邪的脸上也浮现出温暖的笑容,感慨道:“前尘如烟,你要不提我还真想不起来了,那次确实多亏了你。”说到这里,他笑容渐消,露出不齿之色斜眼看着知夏道,“你可真好意思说的这么夸张,你那时已经有元婴中期修为了吧?追杀我的不过是些结丹初期的小杂碎,你还用跟他们拼命?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打发了。”
知夏见他醒过味来了,忍笑道:“你知道什么!他们后面可是有啻赨派大修士隐身跟随呢,他们虽没
出来跟我动手,但我冲上去救你确实是冒着要拼命的危险的。”
信邪知道她这又是在骗自己,在他小的时候这位二师姐可没少糊弄他,不过现在想起来都是暖暖的回忆了,他像小时候那般拉住知夏的手道:“二师姐,回想当年恍若隔世,恩恩怨怨也显得不疼不痒了,我答应你,暂且不去找阴阳宫的麻烦了,但正如师尊一样,看淡归看淡,却不意味着我会宽容他们,哪天他们若是惹到我了,或是我哪天手痒了,都说不准会突然对他们下杀手,到时你可别说我言而无信。”
知夏喜道:“你能有这句话就够了!”信邪能给出这样的保证已能令她颇感知足了,她看得出来,信邪其实就是要去复仇的,只是他想在那之前先把坠儿找回来,如果不是为了找坠儿,他是不会来紫霄宫的,但他所说的看淡也是实情,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化羽大神通了。
相握的手令知夏心头涌起一阵暖流,信邪上一次主动牵她的手就是那次被啻赨派弟子追杀之后,那时的信邪只有结丹初期修为,此后他就再没跟自己这么亲近过,一晃数千年了。
趁着信邪心情好,知夏劝解道:“脱离紫霄宫的事不提也罢,你是化羽大修士了,这层关系断不断的无关紧要,现在是大家要仰仗你的庇护,紫霄宫有难你可以不管,但平时让他们借助一下你的威势也就不枉他们这么多年受你拖累了,我知道你是不想再连累大家才要脱离紫霄宫的,可你现在但凡闯祸就都是塌天之祸了,他们想替你担也担不起,你能拖累的只有我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