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有五个时辰,黑线回来了,裹在它外面的雷光不见了。
“走。”沈清唤了坠儿一声。
坠儿迟疑了一下,想跟黑线试着套个近乎,还没用心念说两句呢,黑线就发出了一道黑绿相间的厉闪劈了过来。
“快走!”坠儿拉起沈清飞逃而去。
等黑线又引了一道天雷远遁了,两个人急忙再次回去找玄水之灵谈。
要让玄水之灵明白怎么作一个和事佬,这对坠儿和玄水之灵来讲都是件挑战各自智慧极限的事,如此反复了几十次,历经十数天后,坠儿觉得把话说尽了,玄水之灵要是再不明白那他也就说不明白了。
事实证明,要不就是玄水之灵真的没明白,要不就是它多少明白点了却不太懂怎么把这复杂的意思告诉黑线,反正当坠儿再一次想跟黑线沟通时,黑线又劈了他一次。
“你再去跟玄水之灵好好谈谈。”沈清催促有些气馁的坠儿。
坠儿苦着脸道:“我没话可说了,该说的话都说了几百遍了。”
“那就去说几千遍几万遍,除此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乌霆器灵吸收的天雷越多对你的敌意就会越重,这样下去它就算把天雷都吸收干净了咱们的状况也得不到丝毫的改善,玄水之灵要是做不了和事佬,那你就得让它和乌霆之灵反目,我认为乌霆之灵之所以能存活,是因为它身外裹着的那层水波样的东西,那肯定是玄水之灵给它的保护,现在还说不好它吸收了更多天雷后会不会变成不需要灵器就能独自存活的灵体,咱们得趁早下手。”
坠儿发愁道:“我之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得它们俩和好,要拆散它们会更难,现在乌霆之灵在帮玄水之灵吞噬天雷,它们虽然傻,可都是实心眼的,这点好坏还分得出来,我凭空口白牙哪抵得上人家踏踏实实做事的呀。”
“那你也得去试试,要不还能怎么办?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沈清不得不逼迫坠儿了。
坠儿硬着头皮又去了,这次他也不跑了,反正乌霆劈他相当于是消耗天雷了,只要不停变换位置不让它劈在法阵的同一个地方就行了,但他和沈清的这个算计只得逞了几次,随后黑线就不劈他了,这应该是来自天雷一方的影响吧。
沈清想让坠儿激怒黑线,坠儿不同意,既然黑线不劈他了,那他就可以专心的跟黑线谈了,讲道理向来是坠儿兄弟最爱做的事,只要有讲道理的机会,他就不会放弃,现在他觉得在这件事上对这新的灵物是有道理可讲的。
沈清在边上陪了十几天,看不出坠儿的努力有丝毫效果,黑线像是理都不愿理坠儿,这让她这个心性淡薄之人都觉得无聊了,仅管两个人的衰弱速度越来越快令她心里不住的起急,可该劝说的话她都对坠儿说过了,以她的性情是不会反复唠叨的,最后她实在是无聊极了,索性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黑线吞噬天雷的速度在不住的加快,每次引出的天雷似乎都在加强,随之对坠儿的敌意也在增强,这就让坠儿讲道理的难度越来越大了,让坠儿始终不肯放弃的是他还能感受到在这新的灵体中残存着乌霆之灵对他的感情,仅管那感情已经似是而非了,但他能感觉到。
对灵智不高的灵体讲道理靠简单的重复是不行的,反复讲不是重复讲,而是每次都用不同的方式阐述同样的道理,希冀着碰巧哪种讲述方式能让对方理解,这很考验智慧,坠儿的智慧是富富有余的,无奈对方的智慧太低了而且还是对他怀有敌意的,他真恨不得能把自己的智慧分给对方一点。
吸收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随着黑线的日益变强,吸收的速度开始加倍提升了,到后来每一次的吞噬都能明显的看出光茧的消减。
沈清坐不住了,开始皱着秀眉密切关注着黑线的每次吸收,谁都看得出来,最后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此际黑线引发天雷后不再远遁了,而是停在那里直接融炼吸附过来的雷光,其实它早就强大到不需要远遁了,光茧已经不再主动对它发起攻击,它远遁是在躲喋喋不休的坠儿,如今坠儿也看出再讲下去意义不大了,他一停止骚扰黑线就不用跑开了。
“玄水剑可以动了吗?”光茧很薄了,沈清看着已经能见到剑身的玄水剑问。
坠儿对玄水剑发出了一道心念,玄水剑晃动了一下,“能动了。”坠儿的表情有些踌躇。
“它要是把玄水之灵也降伏了,估计就会强大到能劈开这座法阵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沈清说完就展开眉头,恢复了一脸平静的状态,她这回可没有逼迫坠儿的意思,是真心实意的把这件事完全交给坠儿了,到这步田她清楚自己已经做不出正确且有把握的选择了。
毁掉玄水剑让黑线失去可存身的灵器这是最显而易见的一种选择,但看似最合理的选择未必是最佳选择,沈清愿意把选择的权力交给坠儿,因为坠儿才是此间的主宰,他不但是乾坤袋的主人,也是两个器灵的主人,只有他能左右事态的发展。沈清也是愿意相信坠儿的,仅管他还很稚嫩。
沈清的放权令坠儿感受到了压力,他无言的看了沈清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
黑线又吸收了两次雷光后就缓缓的靠近了仍裹着一层暗绿色天雷的玄水剑,这不是坠儿主使的,坠儿希望它能把天雷全部吸收干净,但黑线毫不理会他的话。
灵智低的生灵往往在生存上有着令人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