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意态犹豫的迟迟不答,他哪舍得走啊,至今都没打算好要在此流连多久。
帝妃看出他应该是并无急事缠身,心中不由踏实了些,她最怕的就是坠儿在葭锦那边遂了心意后就匆匆而去,那就抓不到机会铲除葭锦了。
“若无紧急之事,就吃撑了再走吧,免得再到别处去丢人现眼。”帝妃带着娇羞斜了坠儿一眼。
“哈哈哈哈。”坠儿开怀而笑,看着这位容貌端丽亦不乏风情与趣味的佳人,心中不禁暗生感慨,此等佳人理该过上称心如意的日子才对,她却因之而遭了罪,沦落到这般境地,真是暴殄天物,这就是天理不公,导致恶人丛生,美好之物往往多被恶人所占,这种情况尤以蒲云洲为盛,这真是一片罪恶之地。
骂完蒲云洲,坠儿想到了自己,不禁亦感汗颜,他很清楚帝妃想从自己这里多寻些依靠,他也是能给予的,只要答应结为道侣就能让这佳人欢喜不尽,可面对这份出于功利的依附,他真不太愿意付出这么重大的许诺,帝妃对他没什么真情这是肯定的,作出的这些姿态无非是受境遇所迫的曲意迎合,但自己是她的唯一选择,这就让他觉得自己在呵护这位佳人上有了无可推卸的责任,饱食远扬于心难安啊。
在要不要答应结道侣这件事上,他方才是有过一番艰难思量的,最后还是觉得这太草率了,而且他也觉得不太甘心,不甘心的原因除了御婵外,还因对帝妃缺少了些应有的感觉,目前有的多是yù_wàng,毕竟彼此几乎是毫无了解的,所以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帝妃看重的并非是那个名份,而是那个名份所包含的承诺,她是急与获得能安心的保障,自己是可以用慢慢的抚慰让她心里变踏实的。不管怎么说,不能倾尽全力的给这佳人以呵护是让坠儿感觉愧疚的。
“那我就多留些时日,等你们三个关系融洽了我再走,而且还得试试能不能打开无忌的藏宝密室,如果能打开就把里面的宝物给你们分了。”
“那现在就去看看吧。”帝妃听他说要把宝物分给三人,心里又有了新的盘算,只要她和仙絮都有法宝了,事情就好办了。
二人来至无忌的住所前,帝妃不愿再进那间令她承受了无数羞辱的大屋,遂对坠儿道:“我就不在边上搅扰了,在这里等你吧。”话刚说完,就见葭锦逡巡而来,她急忙以撒娇的口吻对坠儿道,“你先让她回去,过后我自会放你去找她的,别让她总跟苍蝇盯着烂肉似的这么纠缠。”
坠儿只得以好言把葭锦打发回去了,然后独自进了无忌的那间奢华寝室,对着那面绘有春图的墙看了一阵后他心神不属的把手按了上去,他自己也知道这纯属多余,以他对禁制的那点研究,要想破解无忌设下的禁制就是痴人说梦,所以在手上送入灵力与神识进行查探时,他的眼睛还在不舍的盯着那幅画看。
忽然间他眼神一动,不太敢相信的盯向自己手按的地方,即而闭上了眼用心查探起所感受到的东西。
禁制这东西繁复奥妙,不仅各门各派有各自的套路,稍稍掌握了一些禁制之学的人就能在固有套路上作些改动,大的套路如同是提供了丝线和编制的手法,学会之后就能作点创新了,当然,小的改动无伤大雅,但也没什么大用,通晓套路之人很快就能破解,要想作大的创新就得具备一定的造诣了,无忌在这方面显然是有不低造诣的,按理说坠儿是连他所用的大的套路都辨认不清的,更别提其个人独特的手法了,可坠儿在漫不经心的胡乱试探下竟似乎有所发现。
不管禁制的套路种类有多繁杂,其本质都如同是把一堆丝线编成别人解不开的乱麻,修为足够高的话可以强行把丝线扯断,修为相差不够悬殊的话就得循迹一点点的破解了,而破解的关键就是找出其中的脉络与手法,以丝线作比喻只是个让人容易理解的说法,真要能看出丝线了,那就算已经看到脉络了,一般情况下是连丝线也看不出的,而坠儿就是感觉到自己察觉到了一条丝线,这很出乎他的意料,凝神细察时,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坠儿睁开眼细细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确认那不是错觉,遂盘膝坐于那面墙前,收敛心神开始打坐,等到心无杂念时,他再次把手按在了墙上,顿时无数繁杂的灵力细线出现在他的感知中,其间还闪动着令他感到眩晕的种种幻象,加入惑人心神的幻象是设置禁制的常用手段。
坠儿失声大叫了一嗓,猛然收回按在墙上的手,紧闭双眼身子摇摇晃晃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帝妃闻声飞身赶了过来,见坠儿这副模样忙扶住他问道:“你没事吧?”
坠儿颇感难受道:“眩晕欲呕,这禁制极其复杂,一层一层难以看到尽头,弄得我目眩神迷。”
帝妃诧异道:“你既然能看出这禁制的脉络,为何还会……”她很是不解,坠儿所表现出的状况是初学禁制之人才会有的,如果都能看出无忌这道禁制的脉络了,那造诣应该颇高了,不应犯初学者才会犯的躁进之错呀,莫非是这禁制中另有陷阱?
坠儿此时缓过来点了,重重的呼出胸间那口浊气后,他打点起精神道:“无妨了,你且出去吧,我再试试。”
帝妃不放心的到了门口就停下来,以便能及时救援。
坠儿足足打坐了一个时辰,然后只是小心的朝那道禁制中送入了一道神识,并未再把手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