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伤你?”朗星一脸愤然之色的问。
元情黑着脸摇摇头道:“是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尊者,别提这事了,是我言语不敬,怪不得前辈。”
苏婉生恐朗星又会大声咒骂,紧张的拉了拉朗星的衣袖。
朗星用眼神示意苏婉不必担忧,想了想道:“那你就在这里静养吧,我们两个去找天情和芳芷。”
元情哀叹一声道:“还养什么呀,死不了就是了,先找到他们再说吧,就算死也得再看他们一眼,咱们分头找吧,我一直向西,你们若找到他们就来追我。”
朗星不等苏婉开口抢着道:“我这身子骨撑不了几天,不想死得孤孤单单的,就不单独行动了,还是跟苏仙子做个伴吧,我们继续往南走。”
苏婉看着元情不忍道:“要不还是一起走吧,你这样子哪行啊?”
元情慢慢的坐了下来,情绪有所稳定的缓声道:“这伤势不足以致命,就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悲惨的命运,只盼着天情和芳芷不要遭什么厄运才好,自断臂后我就陷入了悲痛欲绝的状况中,看到你们总算感觉好点了,待平静平静后我就去找他们,分头找希望大些,让我在这里的等着我肯定是坐不住的。”
“我们在这里陪陪你。”苏婉想给元情包扎一下断臂,可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没舍得去撕,这身干草色的衣裙是寻易求知夏给她炼制的,遂扭头瞟向朗星的道袍。
朗星看出了她的意思,装糊涂的把头扭向了一边,元情也看出了苏婉的心思,伸手从自己的道袍上撕下一块袍襟,递给苏婉说了声“有劳了。”
包扎完毕后,元情对二人道:“你们这就去寻找吧,不用管我,我能行。”
“也好。”朗星满面同情的看着元情说。
“还是再多陪你一会吧。”苏婉有些难过的说,她和元情虽没什么交情,但患难之中哪能这么丢下受伤的元情就走啊。
“唉……”元情悲苦的叹了口气,两眼有些呆滞的看着脚前的草地,无心多跟他们说什么了。
苏婉看向朗星,刚才又跟朗星唱了反调她怕朗星会不高兴,看到朗星脸色很平静并无不悦之色,她的心里安稳了下来。
“不必这么绝望,大名鼎鼎的天残仙尊不就是以残缺之躯一路修炼至化羽修为的吗。”苏婉绞尽脑汁的想出了这么句安慰的话。
元情苦涩道:“我们醉情宫弟子是以情入道的,我已成残缺之人,还有什么情可谈?”
“芳芷姐姐对你情根深种,必定不会因这个而离去的。”
元情凄然一笑道:“我不会拖累她。”
“你别这么想,彼此真心相爱哪说得上什么拖累不拖累啊?”
元情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谈这件事了。
苏婉求助的看向朗星,想让朗星帮着劝两句。
朗星一脸平静的说:“这都是后话了,如果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十几天后就全死了。”
元情又叹息了一声,“朗星说的对,都别为我发愁了,找到天情和芳芷、找到出路的办法要紧,我能看得开。”说罢他就闭上了眼。
苏婉带着朗星轻手轻脚的走开了几十丈,望着孤零零坐在那里的元情不禁有了同病相怜之意,伤残的元情令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此前和朗星又是赌气又是试探的,把死到临头的急迫感冲淡了许多。
等她把目光转到朗星这边时,看到朗星两眼望着远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虽然朗星的神情挺正常的,但她能感觉出朗星一定是又跟她闹别扭了。
苏婉的感觉很准,可她把原因猜错了,她以为就是因为自己刚才跟朗星唱了反调,其实让朗星感到不舒服的是她此刻的站位,元情的出现令苏婉不自觉的和朗星保持了稍大的距离,大到比正常相处的距离还要多上一点,多出的这尺许距离是她的下意识举动,所以她自己没觉出有什么,而朗星是清楚的,这多出的距离是站给天情看的,元情看到了也就相当于天情看到了。
“我们多陪他一会吧。”苏婉带着点讨好的意味用低低的声音说。
“嗯?”朗星装作听不清的看向她。
苏婉指了指元情,又用低低声音重复道:“多陪他一会。”
朗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脸看向了远方。
苏婉轻轻咬住了樱唇,她看得出朗星并没消气。
朗星何止是没消气,他装听不清苏婉都不肯靠近点跟他说话,能不气上加气吗。
过了一顿饭工夫,朗星转身默默的朝前走去。
苏婉为难的看看朗星又看看天情,最后无奈的对元情喊道:“元情师兄,我们去找他们了,你多珍重。”
元情对她挥了挥手,没说什么。
朗星走的并不快,苏婉追上来后他保持着平静神情既没停下也没去看苏婉,就像没苏婉这么个人似的。
“你这是干嘛呀!”苏婉不满的发出嗔怪。
朗星对她摆了下手,加快了脚步。
苏婉大皱其眉的默默跟着,觉得朗星未免太爱耍小性了,元情那么可怜,自己想多陪陪他难道不应该吗?朗星的这个态度就有点没人情味了。
就这么走出了数十里后,朗星才传心念道:“在离他太近的地方我不敢随意动用心念神通,我并非是对你有什么不满,只是觉得这么陪着他没什么用。”这话就是假多真少了,不敢随意动用心念神通的顾虑确实有,但这么掉头就走更多的还是因为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