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御婵,朗星心中那份被绛霄勾起的不安又翻腾了起来。
“你是不是怀疑婵仙妃被囚困了?”他转回身盯着绛霄直截了当的问,在这件事上他不能有任何的含糊。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绛霄嗔怪的推了朗星一把,借机暗传神念道,“在苏婉面前别多提婵仙妃和沈清的事,在蒲云洲那边的事都不要乱说。”
苏婉听他们提到婵仙妃,不由竖起了耳朵。
朗星皱着眉不肯放松道:“我觉得你说的那些话……明显就是有此怀疑的。”
绛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数落道:“你说你这人有多爱瞎操心?她是化羽中期大仙妃,你跟我说说谁能有本事囚困她?”
苏婉敲边鼓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婵仙妃怎么了?”
朗星眼中带着思索之色道:“倒是没什么,我就是心里有点犯嘀咕。”
绛霄翻着白眼道:“你就是太爱操心了,天生操心的命,在吕罡和舒颜身上操心也就罢了,连化羽大仙妃你都想照顾着,早晚把你那颗心操碎才能算完。”
朗星自觉无趣的摇摇头,把身子转回去了。
苏婉斜眼看了下绛霄,什么都没说。
数日后,进入了较为安全的地界,绛霄径直奔向玄方派,朗星和苏婉乘着灵鹤转向筠炉派。
绛霄一走苏婉觉得轻松多了,朗星则紧张了起来。
“婵仙妃那边是怎么回事?我很关心她。”苏婉憋了好几天终于可以继续探问了。
朗星如实道:“我和她相处的那段时日一直在一座法阵中,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可绛霄好像对此有疑心,弄得我有点嘀咕。”
苏婉故意皱起眉作出凝重之色,“你能跟我细细说说你们相处的情景吗?”
“我作过承诺,不能说。”
“那你能带我去拜望一下仙妃吗?我也有点不放心了。”
“我不知道那处位置在哪,真的不知道。”朗星刚消除掉的忧虑又被苏婉弄得有所抬头了。
苏婉很想见一见御婵,继续面带忧色的挤兑道:“不可大意,绛霄一直跟在婵仙妃身边,对仙妃是很了解的,她若有所怀疑,那或许就真有不妥之处。”
朗星笑了笑道:“应该没什么事。”他可不傻,从小心里就藏得住事,而且早就看出苏婉对他和御婵的事特别关心,而这是他不愿多说的。
苏婉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暂且把这个话头放在了一边,转而问起收白襄作弟子的事来,想从白襄身上找出点线索。
朗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太爷就是她的徒孙朗明,收徒的经过自然不会细说了,含糊其辞的编了几句就敷衍过去了。
苏婉只好又把话题引到朗星和西阳、绛霄的交往上,可左问又问到最后也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倒不是朗星嘴严不肯跟苏婉说实话,而是他浑身都是隐秘,如果松了口那就会牵出一连串的问题,编瞎话都编不过来。
苏婉不敢操之过急,问了一阵就住了口。两个人一前一后坐在灵鹤背上,谁都不说话了。
这一静下来,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进入秘境前那一段相对而立静默无言的状态中,心中渐渐变得宁静祥和起了,以至于谁都不愿打破这份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苏婉回过神来,轻声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朗星扭回头尴尬的笑了笑道:“什么都没想。”似乎是怕苏婉不相信,他又加重语气说了一遍,“真的什么都没想。”
“那边有个坊市。”苏婉扬手指了指,神闲意懒的没有继续多聊的意思。
“哦。”朗星催动着灵鹤朝苏婉所指的方向飞去。
再次沉默下来两个人都失去了那份安宁的心境,各自琢磨起各自的心事来。
这座坊市是南靖洲较大的一座坊市,常年开放,聚集着许多大商家的店铺,苏婉花了近百块灵石给白襄买了两套衣裙及一些女儿家的应用之物,这就不仅是见面礼了,更像是在替朗星照顾弟子,男女有别,让朗星照顾一个女弟子肯定会有不周全的地方。
对于苏婉的这份细致心意朗星自然是充满感激的,再次上路二人都感觉彼此距离又近了些,说笑起来也觉自然多了,朗星因丢脸而存在心中的那份尴尬消去了大半。
苏婉问起朗星是何时把白襄送到筠炉派的,当得知自己是和朗星同一天去的筠炉派而且是寻易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到了,苏婉心中不禁升起天意弄人的感慨,那天如果能碰到朗星,或许事情就是另一番样子了吧,至少朗星若是在那天向她转达了月裳的话,“眼前人”就只有朗星这么一个了,那时天情还没出现。
朗星也颇有感慨,苦笑着道:“没想到会这么巧,那天我离开后还真是想回去一趟的,因为想起了月裳托我给你带信的事,觉得你们都是炼丹的,没准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你的消息,可犹豫了一下还是犯懒了,想着下次来看白襄时再打听不迟,就没折回去。”
“天意如此吧。”苏婉淡淡说,她揣测不出老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戏弄她与朗星?还是她和朗星本就没那种缘份,所以才让他们擦肩而过,然后安排与她有缘的天情出场?
目前来看两种解释都说得通,唯有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才能弄清天意究竟是怎样的了,天意越是难以揣测也就越令人敬畏。
他们在一个飘着小雨的午后来到了筠炉派,未等飞临山门,上次迎接苏婉的那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