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迦一直把朗星送到乾虚宫附近,见到灵野和流云迎上来了,她才离去,但没有直接返回元裔州,而是去了玄方派,她想偷偷去看看苏婉,当然这注定是要白跑一趟的。
流云望着司迦的背影问:“那是元裔州的圣女吗?”
“不是,长得比较像而已。”朗星想敷衍过去。
流云含笑横了他一眼,没再追究,见到两个化羽修士赶过来,此人这么傲然转头而去了,就冲这气派也必定是圣女无疑了,因为朗星刚给了她红玉镯,所以她不想难为朗星。
灵野用神念对朗星道:“那滴玄水给画影了,问丹子正参研丹方呢,所以我就没打扰他。”
朗星对他们俩摆摆手道:“你们俩该忙什么就接着忙去吧,我去给问丹子师兄送点东西,然后立刻就得走。”
流云不悦的嗔道道:“你怎么这么忙?我们还想和你好好待几天呢,你还有什么事要办?说出来我们帮你去办。”
朗星嘿嘿一笑道:“你们帮我照顾好乾虚宫就行了,我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可以安心的去闭关了。”
流云笑骂道:“臭小子,把我当使唤丫头一样按在这里替你们看守着乾虚宫,你倒清清闲闲的去闭关了。”
“有劳流云姐了。”朗星陪了个笑脸后就乘着灵鹤匆匆朝仙林院而去。
流云对灵野埋怨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他新近受过伤,你怎么也不问问是怎么回事?”
灵野自嘲的笑了笑道:“他要需要咱们帮忙自会说的,否则问了也白问,既然是圣女送他回来的,受伤的事肯定和圣女有关,他不愿意说就随他去吧。”
流云笑道:“你真天生是个甩手掌柜的材料,心是真宽呀。”
灵野继续带着自嘲的笑容道:“这个师弟我是管不了的,即便闯出祸来我都未必有资格去帮他。”
流云本想反驳一句,可想到在水晴洲的经历,满腹傲气顿时也消散去了大半,眨着眼睛对灵野道:“反正等空闲了,你得把他喊过来跟咱们呆些日子,我得好好挖一下他的那些秘密。”
灵野讪讪道:“你的面子比我的面子大,让我喊还不如你自己去跟他说呢。”
“真没用!一会我跟他说。”流云打趣了灵野一句,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朗星进入问丹子的屋子时,正在琢磨丹方的问丹子努力没让自己露出不悦之色,毕竟朗星刚给了他那么多好东西,换了别人敢这么打扰他,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师兄,剩下那几颗丹药炼好了吗?”朗星笑嘻嘻的问。
问丹子微微皱起眉道:“必须得准备充足些,你不要再来催我了。”
“我不是来催你的。”朗星取出了装玄丹录的那个盒子,有些踌躇的看着问丹子。
“什么东西?”问丹子眯起眼盯着那个盒子。
“嗯……”朗星欲言又止,他想恳求问丹子以后少祸害点灵草,可这位师兄视炼丹如命,自己提这种要求就是为难他了,索性还是别说了,他打开盒子,把里面那枚暗黄色的木质简书拿出来递了过去,“玄丹录,师兄你得立个誓,保证绝不把此中的内容传与他人。”
问丹子一看那木质的简书就知道不会错了,匆忙弹出誓血立了誓然后就两眼放着光小心翼翼的把玄丹录接了过去。
朗星小声道:“以后我再需要什么丹药你可得痛快点。”
问丹子理也不理,现在就是在耳边响起一个炸雷他也听不见了,朗星识趣的退了出去,心中有些愧然,觉得对不住镜水仙妃和菡香,可他以后少不了要向师兄讨丹药,正像慈航仙尊所说的,身处泥水之中,是不可能用泥水把自己洗干净的,有些事真是情非得已啊。
朗星悄然离开了仙林院,他现在没心思去享受与画影说笑的欢乐了,有得就得有舍,这肯定也是天道的一个法则,反正老天是不会让人事事顺意的。
难怪有句话叫“最难消受美人恩”,自己招惹的情债有点多了,享受欢愉是要付出代价的,除非是无忌那样的混账可以恣意妄为,但无忌的那种欢愉非他所好,其实也不是没有半点的喜好,当年初入无忌那座销魂窟时他没少暗自羡慕无忌,让他及时止步的是来自刑渡的恐怖记忆,虽然这种记忆和所有前世记忆一样只剩了一点模糊的残念,但却是深植于心底的。
即便是丧尽天良的无忌在作恶事时心里也是能感受到那种来自刑渡的恐惧的,只是坏事做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或者说是破罐破摔更合适,当然,每个作恶的人都会编出一套自己的说法来对抗那种恐惧,用以自欺欺人,但不管说辞编得有多堂皇,都是无法消除那种恐惧的。
能坚持一生作恶的,不是狠人,而是愚蠢的懦夫,他们不敢去直面那种恐惧,没有勇气拒绝诱惑,一味用自欺的办法得过且过,但不管这一世过得有多光鲜显赫,其结果只能是在刑渡中越陷越深,直至万劫不复,无忌临终前所表现出来的对死亡的深深恐惧能很好的说明这一点,而且在恐惧的阴影笼罩下,这类人也是不可能得到真正欢愉的。
一舍一得间皆关乎今生和来世的命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舍比得更需要智慧和勇气,想着画影令人心动的种种风情,朗星略感怅然的离开了乾虚宫,灵均追上来跟他打招呼,流云堵住他邀他空闲了去灵野居住的紫云山相聚,他都心不在焉的含糊而应,乘着灵鹤飞出上万里后,他才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