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得到了高晓德和颇超勇的承诺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这一次,咱们的目标是船,其次才是那些沿海的渔民。所以,当务之急是饶过村渔村,直接到海边,把大大小小的渔船,全都控制住。若是有人胆敢反抗,杀无赦。”
高晓德转动着眼珠子,提出了一个很可能出现的情况,“若是有渔民夺船出海呢?”
还没等杨烈给出明确的答复,颇超勇面临狠厉之色,寒声道:“用猛火油烧之。”
杨烈随即微微一笑,频频点头说:“参相曾经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这些渔民是曾经的汉人,却早被契丹人所驯服,其心同样可议。”
“杨公,请恕末将多一句嘴,若是这些渔民被绝了生路,只怕会和咱们大军拼命呐。”高晓德跟在魏王符彦卿的身旁,很见过一些世面,他提出的看法可圈可点。
“嘿嘿,只是烧了打渔的船罢了。至于渔民们及其家眷,咱们完全可以挟之南下,遣于高丽之江华岛。”杨烈也没打算瞒着高晓德,索性掀起了底牌。
晦暗的月光之中,高晓德面色猛的一变,他心里暗暗一△《叹,好一个厉害之极的驱虎吞狼之计啊!
让归服于契丹的汉人渔民,从高丽人的嘴巴里抢食吃,嘿嘿,这些汉人渔民,必定需要依靠大周的力量,才有可能立足。
三个商量妥当之后,各自领兵,绕过沿途的村庄。悄悄的扑向海边。
杨烈纵马赶到海边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他命牙兵取过沙漏,又看了看远方的天空。
杨烈这才发觉。敢情,润州天色比开封城,亮得早很多啊!
从两翼包抄过来的骑兵,终归还是惊动了沿途渔村里的狗,一时间,犬吠连片,此起彼伏。
杨烈对此毫不在意,他挥舞着手里马鞭,指着海岸边的一条条渔船。厉声下令说:“都控制好了,无论是谁,胆敢靠近渔船一步,立斩。”
“喏。”牙兵们得令之后,纷纷纵马奔到船边,将马背上的柴草、油布等物,依次扔进了船舱之中。
牙兵们做完了引火的准备之后,纷纷点起火把,插在地面上。将背上的弓弩取下,握在手中。
若是情况有变,按照杨烈的军令,他们啥都别管。先射出火箭点燃渔船。
随着犬吠之声,愈演愈烈,渔村里的渔民们。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抄起家伙事,或手拿渔叉。或肩背大弓,纷纷向村中聚集了过去。
“滴滴……”听见四面传来的合围的竹哨之声。杨烈摸着下巴,冷冷的望着从村中冲出来的武装渔民们。
颇超勇狠狠的冲着地上吐了口浓痰,厉声说:“一帮子不知道死活的贱种。”
高晓德不悦瞥了眼颇超勇,他心想,如果不是李中易的大力提携,你这个姓颇超的异族蛮子,才是贱种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颇超勇居然会以身为汉军为荣,高晓德不得不佩服,李中易帮蛮子们,洗心革面的邪恶歪才。
渔民们起初以为是来了海匪,他们抱着守护家园的决心,挥舞着手里乱七八糟的武器,一边涌出村外,一边大声呐喊着,给他们自己壮胆。
可是,当领头的老渔民,发现武装到牙齿的大周骑兵阵列之后,他的心中不由大骇。
领头的老渔民,姓苏,叫苏有贵,祖上五代,一直以打渔为生。他们家以前归属于大唐的渤海都督府,后来渤海国建立之后,又成了渤海国的属民。
等到契丹人崛起,灭了渤海国之后,苏有贵的祖父那一辈,就成了东丹国主管辖之下的“群众”。
经过数百年的历史演变,苏有贵他们这些渔民,已经连汉话都不会说了。除了姓氏、黑头发以及打渔为生之外,苏有贵这些人,和中原地区的汉民,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在颇超勇的眼里,契丹人、渤海人或是奚人,其实没有任何区别。他知道,他必须服从的主子,比恶魔还可怕的李参相,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这就足够了。
党项人没有文字,更没有字典,可是,颇超勇的心里却始终藏有一本明帐:凡是和李中易为敌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在西北地区,牛头部落的实力,除了拓拔家之外,绝对有资格坐上第二把交椅。
可是,李中易只凭借手头的少量汉军,就让偌大一个牛头部落,从此灰飞烟灭。
更可怕的是,李中易实行的那一套,牧奴翻身做主人的大把戏,彻底颠覆了党项人固有的社会体系。
翻了身,并且亲手宰光了贵族的牧民们,只要想保住自己的老婆女儿,保住自家的牧场,就必须跟着李中易一条道走到黑。
拿下榆关之后,除了粮草、辎重和汉人女子之外,包括契丹女人在内的各种战利品,全都被统计造了册。
李中易早已有言在先,根据军功分配战利品,出力多者,多捞好处。
颇超勇手下的一个百夫长,亲手活捉了耶律安,结果,李中易不仅赏了大量的钱财,更把耶律安的小妾,赐给了那个幸运儿。
在军纪严明的李家军中,谁敢私下里欺负妇女,抢劫钱财不交公,那绝对是死罪。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袍泽,名正言顺的拥美高卧,过着快活似天神般的好日子,谁不眼红?
无利谁起早?
哪怕是毛太祖统帅下的战无不胜的红色军队,也必须定下“二五八团”的娶老婆规定,以便解决中高级干部们的生理和生活问题。
在建国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