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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暴雨依旧倾盆,可是,这一切对于身穿毡衣,头戴毡帽的联军官兵们,却没有造成太多的麻烦。
只是,折从阮无意中发现,李家军的将士们,脚上都穿着特制的皮制中筒战靴,而折家军的官兵们,脚上却都是草鞋。
经过仔细的观察,折从阮有了更进一步的惊人发现,李家军的这种中筒皮战靴,即使趟过积水,也可以确保战士们的脚不湿。
折从阮暗暗点头,叹息不已,从点点滴滴的细节来看,李无咎对于战前的准备工作,已经细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出发上路之后,经过一两次短暂的行军休息,折从阮敏锐的发现,李家军脚板底下的工夫,远胜于折家军。
在大西北的地面上,折家军的步军机动能力,谦虚的居于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可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和健步如飞,不知道疲倦的李家军将士们比起来,折家军们简直逊色太多,以至于,出现大批掉队的官兵。
李中易得知情况后,摸着下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显然,下边的人是想暗中叫劲,给折家军一个下马威看看。
折、李两家虽是盟友,可是,就好象是一山之中突然存在二虎一样,李家军这边的将领们不敢明着欺负折家将,却可以通过暗地里的叫劲,让折家的二郎们知道知道,他们的厉害。
对于底下人暗中动的手脚,李中易也不太好多说什么,毕竟,折家军中连续不断的出现大批掉队的情况,已经拖慢了大军前进的步伐。
盟友毕竟是盟友,李中易不露声色下达了军令,改为行军一个时辰,休息一刻钟。
又到了休息的时间,折云水刚刚坐下不久。就见李中易的传令官找上门来,小声通报了一个惊人的好消息:李中易请折云水派人去领取战靴。
折云水得知消息后,沉默良久,最终长长的吐了口气。狠狠的跺了跺脚,命折家军的辎重官去领李中易再次白送的重要物资。
皮制战靴可不比草鞋,折云水其实早就垂涎欲滴,只是碍着折从阮的面子,不好意思找李中易开口伸手罢了。
在冷兵器时代。一双合适皮制战靴,绝对是令普通官兵们尤为欢欣的最好礼物。
随着战靴的逐渐发放下去,折家军的将士们即使严守行军纪律,没有欢呼跳跃起来,可是,折云水却从身边牙兵们的笑逐颜开的表情上,看到了李中易不动声色之间,却收买了无数人心的高超手腕。
“我说,这是想咱们家的儿郎,替他李无咎卖死命呐?”讨人嫌的折御江再次出现在了折云水的身旁。挑拨离间之意昭然若揭。
折云水心里非常清楚,折御江对李中易颇有成见,原因是,折御江的表弟,早就看上了折赛花,一直想摘了这朵折家的娇花。
只可惜,前有折、杨两家的默契,后有李中易的先下手为强,让折御江的那位表弟,只能含恨终生。
折御江含沙射影的旧事重提。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恶心恶心折云水罢了。
折云水的层次,和李中易相比,差了好几个数量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折御江可以在折云水这里捞到任何的便宜或是话柄。
“六兄,你这话应该当面去和老祖宗说。”折云水看似古拙的回答,却恰好击中了折御江的死**。
折从阮是什么人?他岂能容许折御江这种族内的小辈,在他的面前,耍枪弄棒。班门弄斧呢?
“七弟,我这不是随口开个玩笑嘛?”折御江熟悉折云水的性子,知道他的这位七弟,不是个喜欢乱嚼舌头根子的男子汉。
也正因为折云水素有君子之风,折御江才敢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说一些不靠谱的挑拨言语。
折云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伸手指着折御江脚上新换的皮战靴,淡淡的说:“六兄所穿的新靴,便是那令你觉得可恨的李某人所赠。”
折御江按捺不住脸上火辣辣的灼烧感,随便找了个借口,灰溜溜的跑路。
路上歇息过五次之后,天下砸下来的倾盆大雨,非但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
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军帐之中,折从阮一边敲打着腰腿,一边扯起喉咙,大声说:“无咎,天意助你,契丹人此战必败。”
李中易笑眯眯的大声回道:“河东之地,肥得流油,伪汉刘家却只知横征暴敛,丝毫也不体恤民力,可谓是倒行逆施久矣,不知岳祖您是否有意取之?”
“这个……”折从阮略微迟疑了一下,却随即老怀大慰,他虽然没有开口要好处,可是,姓李的小子却十分的善解人意,这是提前约定双方,一起瓜分了伪汉刘家的河东宝地。
“老夫素知,伪汉刘家刻薄寡恩,残民以逞,当伐之!”折从阮完全不提,击败了北汉刘家之后,地盘如何划分的利益问题,摆出了充分信任李中易的架式。
李中易暗暗点头,折从阮不愧是老狐狸一枚,此老越是不提要好处要地盘的利益要求,难道李中易还敢亏待了老折家不成?
且不说,折赛花的肚子里怀着李中易的种,李中易哪怕是为了证明,做他的盟友有糖吃,也绝对不可能慢待了老折家的利益需要。
由于近千年的持续性农业开发,西北地区的土地日益贫瘠,地力逐渐不肥。
日益严酷的自然环境,决定了府州折家,一直处在两难的境地,在发展经济和加强武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