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赵老二充分表演的机会嘛!”李中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结束了和王大虎的密谈。
王大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望着显出光影的东方,忽然笑道:“三弟,我可听说了,赵家原本打算给赵雪娘说一门好亲事,可是,赵雪娘寻死觅活的,最后闹得杜老太君不得安生。”
李中易深深的看了眼王大虎,颇有些尴尬的说:“二兄,此事休要再提,我和赵老三誓不两立!”
多年的狱卒生涯,让王大虎修炼出了喜怒完全不形于色的本能,但是,他依然略显激动的说:“三弟,赵雪娘于我有大恩,我亲口承诺过,必保她周全。”
李中易叹了口气,说:“这还需要你说?只是……”
王大虎垂下头,声音低沉的说:“赵家是赵家,雪娘是雪娘,我护定她了!”
李中易狠狠的瞪了眼王大虎,最终却只得仰面长叹道:“二兄啊,你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罢罢罢,除了赵老三外,我尽量周全也就是了!”
王大虎灿然一笑,抬手拍了拍李中易的肩膀,说:“你虽然权位日高,性子倒也没太大的变化,依然是那个重情谊的李三弟。我这人呢,性子比较冷,实话说,把人绑进麻袋,压上大石,沉入汴河水底喂鱼虾的坏事,我可是没有少干。只是……”
李中易摆了摆手,制止王大虎声情并茂的演说,翘起嘴角说:“你何尝为了自己的私事求过我?你我是至亲,我还能不了解你的脾气么,得了,啥都不需要多说,我都知道了!”
谈罢正事,李中易忽然想起一事,笑着打趣王大虎:“此次出征高丽,开京的很多大户豪门被抄了家,男贬为奴,女充为婢,不知凡几。要不,带几个高丽的美婢回开封去,替你暖床叠被,搓搓背捶捶腿,如何?”
王大虎想了想,猛一拍大腿,叫道:“你不提醒,我还真的差点忘记了,开封城里的不少权贵都暗中托过我,让我帮着寻觅高丽的美婢,他们都说了,钱不是问题。”
李中易轻声一叹,得了,王大虎年纪也不算小了,偏偏不喜欢女人,身边侍候的仆人清一色的大男人,实在是令人无语。
须知,在这个时代,秉承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一般男性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已娶妻成家,争取早日繁衍出下一代,以免香火血脉绝续。
这王大虎自幼丧父,生母因为守不住清贫,弃他于不顾,独自进了当地的大豪门为妾。
李中易琢磨着,也许正是因为受了生母绝情的刺激,导致了王大虎深深的厌恶女人吧?
兄弟二人久别重逢,除了密谈正事之外,自然要一醉方休。
美酒佳肴不断的端上席面,李中易叫来竹娘,让她亲自执壶,替王大虎斟酒。
王大虎和李中易本是结义的至亲,李中易是什么人,王大虎自然一清二楚。毫不夸张的说,通家之好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老李家的门槛早就被王大虎给踩烂了。
王大虎见过竹娘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了,他略微谦让了一下,也就丝毫无伪的安然坐在李中易的身侧,兄弟俩把酒言欢,敞叙别后的诸多趣事。
李中易只顾着和王大虎拼酒,喝得十分尽兴,王大虎因为座位的角度问题,敏锐的察觉到,侍立于一侧的韩湘兰,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李中易的一举一动,浑然没有发觉,她的异常举动已经落入旁人的眼中。
王大虎以前没有见过韩湘兰,但他却是极其聪明之人,仅从韩湘兰的打扮,以及所站的方位,轻易便能得出结论,眼前这个比狐狸精还美貌五分的女婢,应该还没被李中易收用。
以王大虎和李中易之间的固有默契,根本不需要事先沟通,他便趁着酒劲,抬手指着韩湘兰,嘟囔道:“此婢甚是貌美,三弟,不如赏了我吧?”
李中易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笑道:“区区小婢而已,你就带回开封吧。”
一直侍候在一旁的叶晓兰,芳心暗喜,异常得意的冲韩湘兰翘起小嘴,示威的意味异常浓厚。
韩湘兰起初有些走神,等她看清楚叶晓兰喜不自禁的欢颜,当即意识到要出大事,立时吓得俏面煞白,整个人仿佛台风中的一片卑微的小树爷一般,浑身上下颤栗不止。
“哈哈,你瞧瞧她,吓成了这样。世人皆道,美人爱英雄,我这种粗黑的汉子,没人疼啊!”王大虎故意狠狠的挤兑了一下韩湘兰,想看看她究竟会如何反应?
李中易拉下脸,沉声质问韩湘兰:“汝可知是何身份?”
韩湘兰总算是出自于超级豪门的贵女,短暂的恐惧和震惊过后,赶忙拜倒在地,颤声道:“奴婢很怕死,可是,奴奴的心全都被爷的身影塞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如若被爷赏给了别人,奴奴宁死不从。”高高翘起的圆润滚臀,仿佛筛糠一般,抖出弧度很大的起伏波浪。
王大虎饮尽杯中美酒,抢在李中易发作之前,连连摆手说:“朋友妻尚且不可戏,何况是至亲的身边人呢。老三,我喝多了,说醉话来着,千万别当真。”
“不要扫了我们兄弟酒兴,回头再与汝算帐,还不速速退下?”李中易和王大虎对了个眼神,一边翘起嘴角,一边怒瞪着早就被吓懵了的韩湘兰。
全身瘫软的韩湘兰被拖下去后,李中易高高的举起酒杯,嘴角挂着笑意,说:“你我上辈子如果不是兄弟,说出去谁信呢?”
王大虎哈哈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