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才是咱们最危险的时候!”简雍道。
“先生的意思是?”李良一愣,不是说我军大胜吗?
简雍仰天叹道:“从南方密林到宝山大概小一天时间,敌军虽然都为骑兵,士气低落,疲惫不堪,但人数据我推测最少上万,皆是能征善战的勇士。而我宝山城一千老弱病残,如何能敌?”
“那该如何是好!”李良急道,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我军大胜,就算敌军先至,我军也应该在敌军后面紧随不舍,也许一会儿就应该到了吧!”
“说的没错!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差了半天行程,李县尉,只要我们坚守到主公赶来,林胡就彻底完蛋了。现在敌军正在埋锅做饭,经过长时间的赶路,恐怕连刀都拿不起来,如果此时有一员猛将突袭敌营,我们就能够多撑一段时间,不然等到敌军喘息过来,凭借宝山的破城墙还有一千老弱如何能够抵挡,恐怕不过一息之间,宝山就将沦陷,李县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简雍对李良说道。
李良吓得有些磕巴,指着自己问道:“先...生的意思..思是让我...去?”
简雍郑重的鞠了一躬:“没错,我军所有武将皆随军出征,如今这宝山县也只有县尉大人的武艺最为高强,所以,此事非县尉大人莫属,还望大人莫要推辞!”
“这这这...”
李良后退两步,连连摆手,一脸慌张,“我是不行的,我根本没有打过仗啊!”
简雍诚恳道:“当初老县令看中大人,不就是因为大人忠厚仁义,且一身好武艺吗?大人如若不去,可对得起已经离世的老县令?”
“这...”李良有些羞愧,手扶在额头上,眼睛里却有泪水在不挺的打转,却是回想起当初的往事。
......
老县令拿着锄头与农夫在田地里一起耕作,笑呵呵地对站在身旁也拿着锄头的李良道:“李良,能为老百姓做些事情,我这辈子值了!”
一小童端着一碗水来到老县令的面前,奶声奶气道:“县令爷爷,喝水!”
老县令笑的合不上嘴,摸了摸小童的小脑袋瓜,道:“好,爷爷啊,刚好渴了!”
......
老县令躺在病榻之上,紧紧地拉着李良的手,虚弱道:“李良,帮我守好这片土地,守好宝山的百姓们!”
李良跪在床前,泪水如同泉水一样奔涌而出,早已泣不成声,哽咽道:“是!”
......
“县令大人,百姓生活不易,为何要征收如此多的税,朝廷根本没有这样的政令啊?”
大殿之上,新任县令二百斤肥猪一样的身躯坐在主座上,椅子被坐的都嘎吱嘎吱响,仿佛马上就要做碎了一样。
撵着自己的小八字胡,油腻的脸颊不断颤动,恶心无比,豆粒大的王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懒洋洋道:“这就是朝廷政令,李良,你身为县尉怎可干涉政事,还不给老子滚出去!”
“县令大人,当初老县令在时...”李良还要争辩。
“大胆!”李良的话语仿佛触动到新任县令的逆鳞,一拍惊堂木:“那老东西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宝山县令,这宝山我说了算,杨州牧乃是我的堂兄,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此处乱吠,来人啊!县尉李良对长官不敬,给我拖出去,重打40大板!”
进来两个县令亲信,“是!”
......
“大人,如今林胡来袭,大人应该振奋军心,严守宝山,等到援军到来,宝山必定无虞啊,大人,如何能弃宝山县百姓而去啊!”李良在旁边苦苦劝道。
“快点,全部给我装上车,都他娘的给我小心点!”二百斤的猪县令在那大声指挥着,理也不理李良,一个个大箱子从县令府上搬出,装到了已经备好的马车上。一个仆人行走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抬着的木箱子也随之翻倒,从里面哗啦啦洒出一地金银珠宝。
把李良都看呆了,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金银,难道这些箱子里都是吗?
猪县令的王八绿豆眼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仆人,拿着皮鞭,使劲抽打着那个仆人,恶狠狠道:“我叫你摔倒,废物,废物!”
李良看不下去,劝阻道:“大人,您...”
猪县令听到李良的劝阻,早就不耐烦了,一鞭子就甩了上去,喝骂道:“给我滚一边去,碎碎叨,碎碎叨,没完没了,要不是看在你还能帮我干点事的份上早他吗的砍了你了,什么玩意,成天在我耳边叫唤,赶紧滚蛋,你要守你去守,一帮贱民,要死可别拉着我!”
李良挨了一鞭子,身体挨了一鞭子,可心里面的伤却比身体还要疼痛。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一时之间,四周都传来震震声响,如同地震一般,“发生了什么?”李良顾不得猪县令,连忙跑出县令府衙,骑上马,快速向有轰鸣声的方向奔去。
等到时,就看到本就低矮破旧的一面城墙已经被推到了小一半,“啊!!!”大吼一声,李良赶紧奔去,浓烟滚滚,尘土飞扬,推到城墙的人早就跑了。李良抓住街上一人,厉声问道:“是谁组织推到城墙的?”
那人颤声道:“我见带头的好像是县令的小舅子!”
“什么?县令为何要这样!”李良松开那人的衣襟,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一旁,心仿佛死了一般。那人看李良不搭理自己,赶紧连滚带爬的逃走了,要赶紧收拾家当跑啊!连城墙都推到了,这宝山还能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