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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前几日在北平大狱走了一遭,可谓是深有感触,每每思之,却是不吐不快,还望殿下见谅!”
王猛在此躬身一拜道。
刘德却是摆手叹道:“王公此言却是让孤惭愧,北平出了这样的事情,最主要原因在我罢了。”
杜如晦、荀攸听罢,赶忙出列拜道:“臣等失职,有失殿下所托!还请殿下治臣之罪!”
身为刘德身边侍中,理应有规劝辅助之责,如今刘德自言有错,他们当然无法幸免,连忙出列请罪。
“都起来吧!”
刘德随后示意王猛,对王猛道:“请王公直言!”
王猛顿首道:“殿下,如今大汉建立尚不足五年,在这北平城下,一小小捕头仰仗人势,便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惹得民怨纷纷,而却无人能制,可见其他州郡此类事情决不再少数,所谓官官相护,官商勾结,不外乎如此啊!”
刘德却是有些坐不住了,王猛所说,也正是自己不断思考的一些事情,所谓官官相护,官商勾结,欺压百姓,为非作歹,就连刘德穿越之前的现代都无法避免,在信息不畅的古代又如何能够解决呢?
有什么法子能够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古代更多是人治,只要皇帝英明神武,其治下必定较为清明,而刘德穿越过来,最重点目的也就是称帝建制,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天下,什么民主、共和,都是扯淡,刘德可没有这么崇高的理念。
那么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家天下存在的时间长一些,便是刘德所要考虑的。
“王公有何教孤?”
刘德此时便是问计道。
“如想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其首先还是吏治,只要官员清明,能抵得住贪婪之心,便可直接杜绝一切后患。
这其二,便是监督,朝堂之上虽有都察院,又有悬镜司巡查左右,但因种种原因,并不能监视整个天下,甚至有地方官吏恶意阻拦监察人员,甚至监察人员也会被收买。
所以臣以为应该加大都察院权责,不仅在中央设立都察院,在各个地方也应设立监察御史,巡视州县,这些监察御史最好由年轻士子担任,这些年轻士子有担当,富有朝气,还未沾染官场的不良习气,可以杀一杀官员的不良习气。”
刘德听罢不由得颔首道:“王公所言极是,这吏治从古至今均由人提起,所以孤设立了翰林院,希望能够从中培养出合适的官吏。
这大汉便如一栋高塔,站在顶层虽是能俯视天下,但想要高塔稳固,地基最是重要,地基稳固,便高塔不倒,地基不稳,站的越高,便摔得越惨。
而基层皆是由世家宗族把控,官吏虽有中央任免,但一到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只能依靠地方上的豪强来处理政务,征收赋税,这也就给了宗族豪强们上下其手的机会,致使民怨越积越深。”
扎根于基层的世家宗族豪强,这些才是阻拦自己大一统的主要力量。
刘德再道:“王公所言甚是合理,孤会命都察院按照王公所言建立制度,巡视郡县。”
随后众人便不再谈论政务,而是畅谈起其他事情。
而刘德却是在思考世家在地方上做大的问题,燕州被自己从上到下杀了一个血流成河,世家已经不敢反抗自己的政令,但蓟州还有滦州,包括新收复的儋州在内世家依旧保留强大的实力。
就算没有兵权,但在基层说话却是比官府还要好使。
怎样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刘德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前期对待豪强们非常有用的办法---迁徙豪强。而且只要子孙后代严格按照自己定下的制度进行,不敢说八百年,维持大汉四百年的寿命绰绰有余了。
在历史上迁徙豪强开始于汉高祖刘邦,真正的鼎盛乃是在汉武帝时期,汉武帝发布了《迁茂陵令》,用软性“强拆”的方式,将巨富豪门迁移到京城附近的茂陵。
这样的好处就是豪强们被迁徙到京城,而其麾下的田产只能贱卖,谁来买呢?
当然是政府,政府在将田地在分给流离失所的百姓,收取少量税赋,这样百姓有了田种,便可以安稳下来,有利于国家统治。
而将豪强迁移到首都附近,也直接切断他们掌控基层的权利,这样,大汉才能够真正的长治久安。
自汉朝后,没有哪一个朝代控制基层的力量能达到汉朝的力度。
但北平的地理位置却是不适合这样做,难道要迁都?
刘德将目光放到了大周原先的国都洛都上。
洛都现在早已破败,整个中州的人口也不及蓟州的五分之一,迁都洛都的好处绝对是巨大的,其中有一方面便是洛都地理位置极好,而如今大汉的目标乃是两方面进军,其中一方面便是通过西州进攻川蜀,将首都迁移到洛都,有利于自己掌控西南方面的战役,不至于脱离自己的控制。
北平所在的位置掌控河北非常的容易,但距离西南还是太远了,掌控南方力有不殆。
中州距离儋州、鲁州距离也不远,可以说大周定都在中州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而第二个原因便是自己所说的迁徙豪强,中州人口凋敝,迁徙豪强能够填充中州人口,也不至于使中州人满为患。
不过现在提出迁都绝对不是好时机,等到将大汉上下梳理干净,刘德就准备动身前往洛都,将洛都作为行军治所,先将风放出去。
没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