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村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往外跑,一个个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急吼吼的跟上了村长,有年轻力壮有眼力劲儿的,接了村长手的铜锣,代村长敲打。
依然学着村长,边敲边喊:“出大事儿了,都快出来啊!”
有人听着动静不对,出门时甚至扛起了锄头,渐渐聚起的阵仗,气势汹汹。
可是,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儿?
众人跟着张德胜急吼吼的跑到林家最年长的林七老爷子家门前,里头的人听到动静还以为怎么着了呢!张德胜为了将事情摆出来后方便处理,并没有进院子,一屁股坐在门前的石墩上,一边缓气,一边让人进去请老爷子出来。
“村长,到底出啥事了?”泰安村男女老幼,但凡在家的,至少有一半聚到了这里。
趁着村长喘气儿,也终于有人问出了因由。
是啊!光跟着跑了,到底出啥大事儿了?来了林家,却不进门,只让请林家如今最年长的林七老爷子。
这事儿,难道又与林怀生、林怀义兄弟两有关?
张德胜缓了几口气,听到村民的问话,想起陈世怀让人送来的消息,恼道:“作孽,作孽啊!我泰安村的人们,祖祖辈辈都勤勤恳恳、本分持家,啥时候出过那等畜生不如的事啊!”……
“哎呦,村长叔,到底啥事儿啊!您倒是说啊!可急死人了。”
“是啊村长,您倒是快说啊!~”
“别打岔,让村长说!~”
焦急的议论被压下时,村长终于说出了一句实在话:“怀义家的福儿丫头,让人给卖了!”
“什么?”闻听此言,有人爆喝一声,声音却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林家如今最年长、已年过七旬的林七老爷子,拄着拐杖,抖着胡子瞪圆了眼睛。
林怀义和苏桃花育有两个女儿,林福儿、林禄儿。
月许前,林怀义的小女儿林禄儿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这事儿林家几位长辈是知道的,林七老爷子也让族中在外做工的后生们,帮忙打听着,只是始终没有消息。
林怀义的小女儿月许前刚失踪,现在大女儿又被卖了。
“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干的?”林七老爷子暴跳如雷,就算没有林禄儿被拐走的事在前,林家也不允许卖儿卖女。
老爷子的一声爆喝,把因为听到消息震惊的有点晃神的村民们都给惊醒了,众人脸上的神色姹紫嫣红。
听到动静跟过来瞧热闹的林怀生媳妇李如兰以及她家大儿媳尤翠姑尤氏,听明白村长口中的大事与林七老爷子的爆喝后,两人均是脸色一变,匆匆缩起肩膀往后退去。
要说这泰安村,谁最有可能毫无节制的欺负林怀义及其妻儿,就连几岁小童恐怕也会第一时间想到李如兰、尤氏这些人。
所以村长和林七老爷子话音相继落下时,有那来时瞅见李如兰婆媳的,顿时看向几人,一见着李如兰几人要逃,想也不想便围了过去。
“你、你们让开,让开……”
“我们没有,不是我们……”
面对面色不善的泰安村村民,李如兰和尤氏都有些紧张,张德胜见此,长叹一声:“作孽,真是作孽啊!”
就李如兰和尤氏那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岂有此理,阿平,去把怀生给我叫来。”林七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自打同辈的兄弟们逐一过世,他这老一辈中仅剩的长者,就担起了监督子侄的责任,谁承想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孽障事。
“老爷子,消息是镇上食铺陈老板传回来的,说是人贩子拿着卖身契抓走了人,苏家人丁单薄没拦得住,为今之计,还是先带些人过去,看看能不能把福儿赎回来。
林三叔闻言赶来,路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过来就听到张德胜的话,立马说道:“七叔,我带人过去,说什么也要把福儿追回来。”
禄儿失踪的事发生在沐溪镇,他们鞭长莫及帮不上,福儿的事,他们必定要管,尤其是,苏桃花在外养伤、林怀义在旁照顾,福儿独自一人留在苏家。
林三叔说着话,匆匆点了几个在场的林家后生,说话就要出发,张德胜也匆匆跟上,还有一些村里人,也同行。
片刻工夫,便出列了足二三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城守村。
李如兰和尤氏想借机逃走,却被人墙堵的严严实实,根本逃不走,林怀生被带过来,老远就瞧见自家媳妇和儿媳妇被乡亲们围着。
这情形惹的林怀生神色微顿,连一路上想问到底发生了啥都忘了,急着问道:“如兰,你们又干了什么?”
以前与弟弟林怀义没分家的时候,庄稼田里有弟弟帮他忙活,家里的琐碎有弟媳操持,虽然自家媳妇有点跋扈,林怀生也没觉得日子太过艰难。
可是月许前,弟弟分家出去后,似乎一切都变了。
林怀生原本还想让弟弟帮忙把家里那几亩地种上,可见着弟弟早出晚归的似乎在避着他,他以为弟弟在气头上,谁承想没多久,弟弟一家连人影都没了。
弟弟没跟他说一声就不见人影,林怀生心中着恼,一发脾气自己种完了庄稼,接连几日的忙碌、回来后吃不到热饭还总要挨说,林怀生渐渐似乎明白弟弟在这个家时的心情了。
心中有了悔意,想找弟弟解释,可惜,弟弟林怀义始终不见人影。
这几日林怀生很烦躁,他不知道弟弟去了哪里,要不是林福儿还在城守村苏家,林怀生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