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相伴,林福儿多少也察觉出了一些问题,玄墨身上有很多她看不透的东西,不过,她是个聪明人,就算对某个问题再如何好奇,也懂得点到为止。
就像此刻,玄墨会不会参加乡试,之后一级一级的往上跳,她虽然好奇,对答案倒也不是那么执着,问,也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福儿觉得,我该去吗?”回答问题,向来果断的玄墨,竟然将问题抛给了她。
林福儿闻言愣住,刚刚抿进嘴里的茶水、噙在口中,忘了吞咽,就那么神色中略带讶色的看着玄墨。
“呵呵,那便去吧!”玄墨似乎被林福儿的呆呆模样逗乐了,轻笑了一下,起身说道。
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离开,林福儿咕嘟吞下口中的茶水,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口闷下,砸吧砸吧嘴,嘀咕:“真是个怪人。”
说他生人勿进吧!好像也挺好相处、挺好说话的。
说他随和亲近吧!又似乎用什么东西将自己隔离开来。
林福儿有时候会怀疑,她眼前的玄墨,是真的存在吗?她眼前的玄墨,是真正的玄墨啊?
没有答案,偶尔心中疑惑,又随波放下。
如此周而复始,林福儿从未发现,实际上,她的个性中,也有倔强执着的一面。
比如,这些年来,她的心中一直在不断的给玄墨画像,有时候刷刷几笔,有时候涂涂改改,有时候觉得马上要成画,却总引缺了点什么而推倒重画。
她用了十年时间,始终没有画出真正的他的肖像。
按着她随遇而安、凡事不强求的性子,既然画不出来,早该放下,可她却一遍又一遍推倒冲来,深陷其中乐此不疲。
她想看懂玄墨,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并未放弃。
“小姐、小姐。”巧丫大着嗓门,站在楼下看,林福儿应了一声,将茶杯放下,脚下轻轻几点,从五米多高的望江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小姐,您怎么又不走楼梯。”巧丫垮着脸,一脸无奈。
“我不是好好的吗?”林福儿落地时,身形轻巧的落在巧丫身边,拍着巧丫的肩膀,眨眨眼说道:“快说,你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经过多年调整,巧丫如今的胆子大多了,刚刚巧丫那嗓门,就是在林福儿无数个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大点声啊!~之后,引导出来的。
可是有些东西,巧丫却死活改不过来。
比如小姐这个称呼,再比如,这丫头越长大越爱叨叨,生怕她磕着碰着。
“哦哦!”巧丫闻言,立马将手里的书信递给林福儿,紧着说:“小姐,这是家里老爷托人送来的。”
家里老爷,是林福儿的养父,林怀义。
十年前离开泰安村后,林福儿再没回去过,林怀括苏仁德,也再未出现过,他们就好像彻底的从林福儿的生活中,消失了。
可是,那份儿养育恩还在,那份亲人之间的情分还在。
林福儿人没有回去,却和陈世锦取得了联系,以幕后人的身份,通过陈世锦给苏仁德提供陶瓷娃娃的新鲜宽样。
几年来,虽说市面上出现了很多仿品,但款式上,从来没有人超于苏家的陶瓷娃娃款式。
也是,林福儿的脑子里,不仅有前世无数卡通形象,还有前世大胆创新的意识,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往往就能抓住人们心中的兴趣点。
这十年,林福儿从未放弃过寻找妹妹林禄儿。可惜,那个可能与妹妹失踪有关的乌鸦,竟然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这,林禄儿的下落,也成了解不开的谜团。
十年不联系,突然来了信,难道是找到了妹妹?
想到这种可能,林福儿顿时心中一紧,赶忙拆开信,信件上只写了两个字:速归!
“巧丫,你确定这是青阳镇那边,我爹、我养父托人送来的?”只是两个字,根本没有提及家里的情况,找到妹妹的可能是存在的,也可能是出了其他什么事。
林福儿有些担心,焦急的追问。
“是的,小姐,苏少爷也收到信了,你为什么不问问苏少爷呢?”巧丫歪着脑袋,有些诧异,自打五年前苏守旺进入嘉兰学府后,林福儿事事关照他。
可每回暗里帮助他,都不让他知道。
巧丫也曾注意到,苏守旺也是关心林福儿的,每回从老家过来,都要带些好吃的,偷偷放到林福儿的窗前。
这两人,分明彼此关心,却见面躲着,主要是苏守旺躲着林福儿。
……小舅舅也收到信了?是一件事,还是巧合?
会是什么事?
林福儿重新拿着信件,黑色的速归两字,在白纸的衬托下,尤为醒目。
“我要回去一趟。”林福儿心中很多猜测,她急于回家证实,匆匆撂下一句话,便往住处跑去。
“玄墨哥哥,玄墨哥哥……”林福儿着急忙慌的冲进院里,又急匆匆的冲进屋里,一进门,只觉眼前一阵白纱遮目,软软的布料滑过皮肤,布料滑落时,她看到了玄墨的背影。
玄墨一身白衣披在身上,垂在肩头的长发,尚未梳理,上面还在滴水。
“滴答、滴答……”水滴坠落时,发出轻微的响动,惊回了林福儿的神思,她这才注意到,屋内水汽缭绕,浴桶就放在旁边,里面还冒着热气。
这、、
林福儿愣住,玄墨、刚才、在、洗澡,她、直接、闯了、进来……
“出去!”玄墨的声音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