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住了步子,定定地看了孟夫人一眼,数日来,终于唇绽微笑,如红梅傲放:“我爹爹就要回来了。”
孟夫人隔窗看着沈濯。
只见她小手一挥,厉喝一声:“窦妈妈,带上人跟我走!”大步流星出院而去。
沈老太爷连午觉都没睡成。
因为沈濯“趁着”鲍姨奶奶不在,直接把春深斋的厨房给砸了。
砸了个稀巴烂。
里头一应的名贵碗碟,甚至于藏起来等着与沈老太爷共饮的葡萄美酒,都被砸得粉粉碎。
得到消息奔回去的鲍姨奶奶进了院子就跌在地上拍膝打脚地嚎哭起来。
沈老太爷气得胡子都抖了,一翘一翘地,让人把沈濯叫到了上院,指着鼻子吼她:“以下犯上!我看你才该被关起来!”
沈濯冷冷地抬起眼来:“我父礼部侍郎,我母豫章罗氏嫡女,我是堂堂正正的仕宦女儿。鲍氏不过是酒家歌姬出身,便到如今也仍在贱籍。上下尊卑,朝廷规制。祖父到底搞清楚没有?”
祖孙俩还没吵起来,那边品红就急得冒烟地跑来报信:“老太爷,老夫人令人将姨奶奶叫去桐香苑了!”
沈老太爷噌地跳下地来:“她要做什么?”
品红都快哭出来了:“说是,既然是妾室,正房病着,姨奶奶去侍疾,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