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费云帆考虑得确实是很好,不过他能想到的事情,陆凡在这之前也全都想到了。
陆凡怎么会不知道,苟泽中一个人去送药,是一件有些危险的事情呢?
苟泽中又没有他的身手和医术,真要是遇到了对方翻脸,根本就没有半点自保的能力。
“等一下,你们听我说完!”
面对着危险,苟泽中终于超常发挥,记起了来之前陆凡交待他的所有事情。
“让我送药来的人说了,我今天带来的药,只够一个人用一天的,就是给你们看看效果,但是想要让受伤的人彻底好,就必须连续用十天的药才行!”
他这番话以说完,费云帆差点没给气得吐血。
他没想到,那小子竟然会用出这种办法。
一次就只给一天的药,而且还只够一个人用的。
不过,他好歹也是个医生,只要药到手了,就算只有一天的,他相信他也一定能够很好地治好儿子!
看着费云帆逐渐变得阴狠的眼神,苟泽中有些慌乱,他想了想,又喊了出来。
“他还说了,每一天的药都不相同,即使你能配出跟第一天同样的药来,后面那些天也不能用这种药!”
费云帆觉得自己现在只想骂街。
那个天杀的小子为什么都没有出现过,却能够猜出他所有的想法来?
自己的每一个想法,似乎都已经被那小子给提前预料到了,并且都做出了合适的回应。
费云帆十分不理解,治疗同一个伤势的药,为什么会每天都要变。
按照他的想法,应该是每天都一样才对。
但是他不敢尝试。
费明受的这个伤实在是太奇怪了,是他闻所未闻的。
如果他要是一时冲动,惹恼了那个小子,然后他又不能治好儿子的话,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
“好!我知道了!”费云帆用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那就请您把药拿出来吧!”
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好吧。”苟泽中松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在口袋里掏啊掏啊掏,掏了好半天,才掏出了一个指甲大的小黑团,用塑料袋包着的。
“这就是他让我带来的药了。”
费云帆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刚才对这个泥腿子说出的那番话,已经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好像是被掏空了。
他示意了一下,就有一个学徒走向苟泽中,要拿走他手里的药。
“等一下。”苟泽中又把药给收了回去。
“又怎么了?”费云帆怒目而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眼前的这个泥腿子现在估计都已经死掉十几次了。
老子都已经对你用了您和请这样的敬词,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要老子给你行礼?
你要是真的如此不知好歹,老子就算是跟你拼了,也绝对不会让你如意!
苟泽中只是一个农民,哪里见过这样充满了怒火的眼神,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那个,让我送药来的人说了,他不会白让我跑这一趟的,会给我跑腿费。”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费云帆几乎都要吼出来了。
“他说这个跑腿费得找你要。”苟泽中怯怯地说。
只不过他的这个形象,做出这样的表情动作来,怎么看怎么猥琐。
“多少,我给你!”费云帆一挥手,从身上掏出了两张大红票。
不就是跑腿费吗?给你二百,足够你跑遍整个仁怀县了!
“那个人说了,我的跑腿费是一次两千……”苟泽中的话音低得连他都有些听不清楚了。
两千!
费云帆眼睛都要瞪裂了。
两千块钱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同济堂每个月的收入都有几十万,两千块钱能算得了什么?
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凭什么这小子简简单单走一趟,还侮辱老子一通,结果老子还要给他两千块?
老子雇个学徒一个月也不过就才给开两三千块钱的工资罢了!
不过,再怎么咽不下这口气他也得咽下,毕竟儿子的病情还要着落在对方的身上。
就当是给药钱了。
“行,不就是两千吗?我给你!”费云帆摆了摆手,示意一个学徒去把这个钱拿来。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泥腿子见不到钱,是绝对不会把药交出来的。
“等一下。”苟泽中也是有些吃惊。
他没想到,两千块钱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了。
他本来还想,如果这老头要和他降价,他还可以再让一点,就算只有一千,也是可以答应的。
谁知道这老头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两千块了。
早知道如此,就应该直接要五千啊!
幸亏来之前陆凡还交待了一件事,这件事要是能成,那也就不亏了。
“你又有什么事?”费云帆的眼里再次喷出了愤怒的小火苗。
“那个人说了,这个药我要送十次,为了避免你们后来会耍赖,必须让你们先把十次的跑腿费都付清才行。”苟泽中这次倒没有太过害怕。
也不知道是因为见到了钱壮了他的胆,还是他早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老头,没什么可害怕的。
费云帆的胸脯不停地剧烈起伏着,他必须用大口喘气地方式,来消化他心中的怒火。
罢了罢了!
两千都给了,两万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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