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两年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他这个人,总想帮着我做些什么,片刻都闲不下来。”宿嫣然站在城头,看着程昱遁入云端消失不见,随后柔声说道。
“那是他心疼你,怕你一个人撑着这么大的基业太累。不过这小子,难道自己就不觉得累么”妆别离在一旁笑道。
“清风,你中了我一剑,就算开启了主人的密藏也休想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咳,咳,我已经将消息传播出去。相信不久,就会有各路豪杰前去破天镇。到那个时候,我看你怎么应付他们。”一处义庄内,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正蹲坐在墙角轻声咳嗽着。义庄里除了十几口棺材,再无它物。少女本是刚死不久,才封进棺材里,就被逃逸而来的晨露给占了身子。
“真是家贼难防啊,要是这传闻是真的,咱们城主可真是养了只白眼狼。好么生生的,把咱城里的宝贝给偷了去。”传闻早已经传遍了十二城,蛇城内民众们这几天议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
“我可听说白大小姐,最开始是不乐意嫁去鼠城的。是城主强迫她嫁了去,打那时候起,父女俩的感情就彻底破裂了。再者说了,什么就是咱城里的宝贝啊那是城主的宝贝,就是没被大小姐偷走,也轮不到咱们。”有人在一旁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店家勾兑的劣酒答道。
“这些事儿你又是打哪儿听来的说得你都知道似的,难不成是城主告诉你的还大小姐不乐意嫁去鼠城”被反驳的那位接着又反驳了回来。
“行了行了二位,咱这小酒肆经不住您二位在这里谈论这些个。隔壁工地还缺俩抬杠的,一天二十文钱,二位实在没着没落的,先去那里挣几个酒钱”酒肆老板左右看看,急忙走到那两位的桌边对他们说道。在蛇城里谈论城主的家事,谈完了这两位走了,人家真追究起来还得是他这个酒肆的老板倒霉。
“老板,结账”程昱坐在墙角,一口将杯中的酒水喝完,然后扔了一枚银角子在桌上起身找外走去。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基本上坊间的传言他也打听得差不多了。其中有一条他现在能够肯定,那就是白香薇确实是偷取了白蝰的天星图。因为不管传闻是什么版本,里边都有关于白香薇窃取天星图的这一说。
“这样看来,传闻怕是真有其事了。”程昱出了酒肆,扭头朝着万兽山方向看去。若传闻是真,那么青丘城将来面对的敌人可就不仅仅是十二城。
“客官您雇车”不知不觉间,程昱走到了一处车行门口。门口的伙计见了,急忙上前招呼着。
“嗯哦,雇车”程昱从沉思中醒过神来,看了看那活计答道。他不知道破天镇在何处,在城内也不方便去问人。因为现如今,破天镇已经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一个去处。那个地方在人们的心中,跟一个巨大的宝藏划着等号。他若一问,势必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客官准备去哪里程不同,咱们收费也不一样。”伙计搬了条长凳让程昱坐下,然后从旁问道。
“心里烦闷,就往前走两个城镇散散心吧”程昱面露烦闷之色,对那伙计说道。
“客官原来是雇车散心,可还需要侍女相随咱们车行跟君入喉可是有来往的。”伙计闻言面露了然之色,随后压着声儿问程昱道。
“君入喉是何处”程昱哪里这个什么君入喉是个什么所在,他抬头看了看那伙计问道。
“那可是咱蛇城最大的青楼,里头的姑娘们啧啧啧嘶溜”伙计说话间,还咽了口口水。姑娘们漂亮,可是价钱也是寻常青楼的数倍。那地方,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只可远观,没钱亵玩的所在。
“不用了,劳烦差遣一个驾车稳当的车把式就行”程昱随手递去一金一银两个锭子对那伙计说道。金锭子是车钱,银锭子则是给他的赏钱。见程昱出手阔绰,那伙计急忙点头哈腰的转身去安排起来。驾车稳当的车把式,性情大多比较温和。一般性子温和的人,一来比较好说话,二来不太会说谎。程昱刻意如此,就是打算稍后出城,向那车把式打听破天镇的事情。
“公子一人出行,可是跟家里闹别扭了看公子年岁不大,虽说家里长辈有时候喜欢叨叨,可是他们毕竟见的事情比较多。有时候静下心来多听听,也能少上一点当”车把式的年岁不小,两鬓都有些斑白之色了。身上穿着一身打了几个补丁,但是却浆洗得非常干净的衣裳,等程昱上了车,他一甩鞭子驾车朝城外驶去。途中看了看程昱的脸色,他还开口劝慰起程昱来。
“我家的小子,跟公子也差不多年岁,有时候我多说几句他也不爱听。可是他不爱听,有些话我还得说不是谁家的孩子,生下来也不是去让别害的。听多听少,总归在他脑子里留了个印象,将来遇到相似的事情啊,他说不定能想想我说的那些话来。”车把式将后腰上悬着的葫芦解下来,反手递到程昱面前说道。葫芦里装的是酒,酒很烈,有些割喉咙
“想跟您打听个事儿”程昱浅尝了一口,然后将葫芦口塞好,连同两块金锭一起递到了车把式手里道。别看他支付了一个金锭的车费,这笔钱首先会被车行克扣去一大半,然后再养护一下车马,真正剩下的也没几个钱了。这两锭金子,程昱权当是问人话给的好处费。虽然算不上巨款,可也应该够把式一家生活好几个月了。
“您问”车把式侧过身来看着程昱,任由那马顺着道儿朝前拉车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