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将赵王等一干人众请进区鼠行宫。宫内早已经备好美酒美食。韩王一边招待赵王及赵国诸臣饮酒,一边请赵王观赏韩国的歌舞。酒过六巡,众人酒足饭饱,皆以为韩王的下一个节目,便是商谈此次会盟。因此,众人饮酒,有所节制。生怕饮酒误了正事。然而,两国的王上,却是你敬我一樽,我回你一樽,礼尚往来。只顾饮酒,一点也没有谈论关于会盟的迹象。
赵国诸臣,朝着肥义频频示意,请他拿个主意。
肥义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举着酒樽,朝向韩相和太子。韩相、太子知晓肥义是赵君心中的红人,不敢怠慢,举樽相邀。这场酒宴,喝到天明方才结束,两国的臣子,喝得只有三分醉意,然两国的王上皆是尽兴而归。
饮一夜的美酒,两国的王上,醉的一塌糊涂。故而,有关区鼠会盟一事,随着两国的王上醉酒不醒,往后推后几日。两国的王上睡得是相当甜美,作为臣子也就稳条不乱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因为王上的缘故,两国的臣子有充裕的时间,完善盟约的内容。众人也释放了因为会盟强加在身上的压力,取而代之是无比舒畅的心情。
两国的臣子也会私底下交换心得,更正自己的意见,每个人都期待着区鼠会盟能够取得完美。
这日,区鼠之地,风云四起,细雨霏霏。少倾,雷光闪烁,霹雳交加,大雨倾盆而降。少倾,只见雷光闪烁,风停雨止。这场大雨水洗去了空气之中的尘埃,空气清新,令人悦目。
肥义走了进来,道:“王上,今日便是两国订下的会盟之日。”
“恩!”赵雍点了点头,问道:“大司马,这几日,因为会盟一事,你辛苦了。”
肥义拱手道:“王上严重了。臣,只是做了一名臣子该做的事情。”
韩王派出太子仓,来请赵雍前去会盟。区鼠行宫,韩赵两国的王上,位居上座。两国的臣子,位居下座。酒之酣畅,双方简单寒暄之后,总算是切入正题。
“今日寡人与赵王坐在此地,是为了商谈韩赵两国的未来,以及韩赵两国走向。”韩王,言语说的极慢,他要让每个人清楚自己表达的意思,“韩赵两氏祖上历史渊源颇为深厚。两家互助互惠,才有了韩赵两国。韩赵建国后,多次携手合作,共同应对危局,才取得现在的局面。如今,天下风云突变。魏国昔日荣光不在,齐秦两国后军突起。齐秦楚三国更有均分天下之实力。为了共抗三国,以求自保,寡人,便参加了犀首所提的五国合纵。寡人也想借助五国之势,抵抗三国。奈何,魏王抵不住秦楚两国的攻势,主动解除五国的盟约。魏国荣光不在,但也是大国。魏国罢黜惠施,以张仪小儿为相,倒向秦国。现在的局势,对韩赵两国不利。面对危局,赵王有何高见。”
“寡人正是为了韩赵两国的命运而来。”赵雍已改散漫的语调,为国家的发展,脸色充满担忧,“韩赵两国皆被虎狼环绕。两国若要图生存求发展,应对诸侯,我们不可先自乱阵脚。韩赵两国休戚与共,风雨同舟,不分彼此,合二为一体,方能壮大实力。”
赵雍说的这番话,也是韩王想要表达的意思。
韩王仔细品味了这些话,方道:“是啊!韩赵两国皆乃四战之地。合则存,分则亡。寡人西边有秦国之患,东边有齐国之忧,南边还要应对楚国。即使是魏国,也没将韩赵当成患难兄弟,时常兵威向相。本以为五国合纵,与魏国能够和平共处。现在就连北边的魏国,也倒向了秦国。寡人的处境堪忧啊!”
“寡人的处境又何尝不令人头疼。东边有齐,西边有秦,南边有魏,北边有燕及胡人之忧。这些令人头疼的问题,困扰着我历代赵氏先君。韩王,寡人理解您的心情。”赵雍的语调同韩王相似,皆为国家的前途堪忧。但赵君年少,朝气十足,并没有因为目前的困境而止步不前。相反,他做出了很多努力,改善与四周邻国的关系,就连中山国,他不惜颜面,称之为王。
赵雍,尴尬的笑了笑,又道:“韩王,你瞧瞧寡人,年岁不足二十,却已是白了少年头。”
韩王被眼前这个少年的风趣的话,逗得朗声大笑。殿下众人,也是跟着大笑。赵国诸臣见王上言语太不知收敛,心里叹息道:“王上,您的不能矜持一点吗?”
“韩赵两国处境堪忧。”公孙衍,对着两国的王上拱了拱手,扬声道:“韩赵两国更应该紧密地联系再一起,不可分割。韩赵之间,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韩赵两国同出晋国,本就是一母同胞,更应该如兄弟般依存,相互支持,携手前进。若是三晋能够放下往日恩怨,真心实意的合作。三晋的实力,无论是秦国,还是楚国,或者是齐国,皆不足以撼动山岳。三晋合纵,共抗齐秦楚三国。齐秦楚三国,未必是三晋男儿的敌手。焉能不能压制三国,一统中原。”
三晋建国的关辉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