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固,此刻是治你举荐过失之罪,你休要拿儒学之士说事。”司马喜道:“王上,请治孙固犯上之罪。”
中山王厝看了看司马喜,又看了看孙固,“孙固,寡人让你畅所欲言。”
司马喜急道:“王上…”
中山王厝喝道:“让他说下去。”
“我们奉儒学空谈之士为座上宾,轻勇士。将士多有怨气,甲兵也不愿意为国效力。儒学之士没来中山国,中山国上下一心。儒学之士来了,整个朝堂乌烟瘴气,怨声载道。我们继续重用儒学,轻壮士,国难离我们就不远啦。”孙固提声道:“请王上下令,罢黜国相,驱逐文人,重用壮士,以壮军威。”
众人也齐声道:“请王上下令,罢黜国相,驱逐文人,重用壮士,以壮军威。”
司马喜大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想要造反、逼宫吗?”
孙固正色道:“保家卫国还需要将士用命拼搏才行。你们这些人,只晓得高谈阔论。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国,能够在这个乱世之中存活吗?赵国十五万大军正在攻打我们,你们能用自己那张嘴,击退敌军?”
孙固之言,也是给中山王厝一个响亮的耳光。中山王厝用阴冷地眼神注视着孙固,“你是在说寡人用人不明吗?”
“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以儒学治国是寡人倡导的。”中山王厝厉声道:“来人,将孙固押下去,关入死牢。”
中山王厝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侍卫上前,怒道:“你们是想造反,逼宫吗?”
张登道:“王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准备迎敌。如果将孙固将军关押死牢,会令将士寒心。请,王上三思。”
众人齐声道:“请王上三思。”
“中山国是寡人的。没有了孙固,寡人一样能够击退赵国。”中山王厝厉声道:“中山国由寡人说了算。”
孙固见王上执迷不悔,当堂狂笑。
中山王厝眼睛眯成一条缝,怒道:“孙固,你笑什么。”
“我笑王上,越活越糊涂。中山国处在齐、燕、赵三个大国之间。王上不思先祖之功,不懂得居安思危。”孙固语调充满悲呛,“中山国好不容易建立的功业,就会毁在王上手里。臣不想看着中山国被赵国攻破之日。王上,臣这就离开大殿,终生不再踏入宫城。”
“孙固,你藐视了寡人之威。”中山王厝露出强烈地杀气,“你能走出大殿吗?”
“君,可以择贤,为国效力。君不贤,臣也可自行离去。王上,不如我们打个赌。臣走出了大殿,又当如何。”孙固气势逼人一步又一步向山王厝走去。大殿之上除了几个人怒骂孙固大逆不道,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挡在中山王厝的面前。更没有人拔出长剑,斩杀犯上的臣子。
中山王厝被孙固的气焰,吓得有些胆怯,“你想要干什么。”
“王上不用担心。臣不会杀了你。”孙固拜了三拜,行完君臣之礼,“王上要杀我,请动手吧!”
中山王厝环顾大殿,他已经不能够掌控朝局。这几年,他为了推行儒学。很多战功卓越的将领,因为反对他,或被杀、或被流放。这个冰冷空旷的大殿上,已经没有人为他效忠。中山王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以儒学治国,是为了向中原诸侯靠近,为了得到中原诸侯的认可。他这样做错了吗?
中山王厝道:“孙固,你要走,就走吧!走了之后,就永远不要回来。寡人念你功勋,不杀你。”
“谢,王上不杀之恩。”孙固说完,纵声长笑,大踏步走出了大殿。
中山王厝喊道:“何人愿意领兵,前往南境,击退赵军,收复失地。”
大殿之上一片沉默。
真正懂得行军打仗之人,都被中山王厝发配边疆。唯一一个能够统帅大军抵御赵军之人,也离开了大殿。
“乐举将军,何在。”
大殿之上,又是一片沉默。
中山王厝连喊了数人,“乐烷将军、车骑将军。”
张登拜道:“乐举、乐烷、车骑将军等诸位将军被王上发配去驻守北疆。如今,朝中已无人能够担任大将,率军抵御赵军。”
‘朝中无大将’中山王厝瞬间意识到事情地严重性,心乱如麻,“还不快去将他们喊回来。”
张登道:“王上,召回他们可以。但,要给诸位将军一个说法。否则,诸位将军是不会回来的。”
中山王厝颤声道:“你们是想逼寡人吗?”
“王上,战事紧急。”张登拜道:“请王上以大局为重。”
众人也齐声附和。
“你们要的,寡人给就是了。”中山王厝明白,自己心中的理想,和国家安危相比,孰轻孰重,他自然知晓。沉默片刻后,中山王厝闭上双眼,妥协道:“罢免司马喜相国之职,驱逐儒学之士,永不录用。中山国恢复原来的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