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重问道:“你们射中了多少。”
赵雍点了点头道:“肥义,你说吧!寡人输得起。”
肥义沉重地说道:“十一只。”
楼烦人平均每人至少射出五支箭矢,平均每人射中五只飞禽。然,赵国射出的箭矢并不比楼烦少,但命中率却是相差甚远。得到这个结果,赵雍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赵国和楼烦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赵国诸臣也怀疑这个结果,赵国将士明明表现很好啊!怎么会才命中十一只飞禽。
赵文嚷道:“相邦,你确定没有数错。”
众人也是齐声道:“相邦,你在重新数一次。”
赵雍也用迟疑的眼神看着他。肥义正色道:“君上,臣确定无误。”
楼重朗笑道:“赵君,这次比试又是我赢了。多谢赵君赐金。”
赵雍起身,站在高台上,朗声道:“楼烦箭术高超,寡人,甘拜下风。来人,赐万金。”
楼烦勇士发出欢呼声,庆祝这次大胜。楼烦人的声音给赵国诸臣一个响亮的耳光,也如一禀利剑狠狠给众人添上一刀。赵雍对着楼重道:“王子,比试暂且为止。你先下去歇息,晚上寡人为你接风洗尘。”
楼重拱手道:“喏。”
赵雍领着众臣回到殿内,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整个大殿上,气氛沉重。无论是骑术,还是箭术,两场比试赵国惨败。一时间,很多人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这些人也知道,按照赵君的个性,连输两场,还输了两万金,心情定会糟糕透顶。此刻,谁敢发言,就是自找不痛快。
赵雍见众人低着头,打破沉默道:“诸位,骑射我们都输了,你们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公子成答道:“君上,楼烦人善骑射。骑射是我们的短处。”
赵雍问道:“大司寇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输。”
公子成回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输了就输了,哪来诸多借口。骑术,我们比不过。箭术,我们也比不过。楼烦人善骑射是不假。但是,我们输得很彻底啊!百人对战,我们全军覆没,楼烦还有六十人在马上。十人比箭术,楼烦人射中五十只飞禽,我们射中了多少。今日,我们败给了楼烦人,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惨败。你们就不感到羞愧。”
众人跪地高呼道:“臣等无能。”
“你们平时不是说胡人如何野蛮?如何落后吗?你们不是轻视蛮人吗?”
屠都尉跪地,请罪道:“君上是臣无能,辱没了国威。请君上责罚。”
“今日若是对战,我们就折损了一百黑衣卫,还有一员爱将。寡人这张脸,算是丢尽了。”赵雍平息心境,问道:“屠都尉,你和楼烦人交过手。如果有一千楼烦勇士,我们要多少人才能取胜。”
屠都尉想了想道:“臣不敢说。”
“寡人让你说。”
“万人。”
众人闻言,一阵骚乱。
“你们听见了吧!我们一万人,才能对付楼烦一千人。楼烦有十万控弦之士,我们如何应对。楼烦人,我们打不赢。如何应对中山、林胡、东胡人。如何和中原诸侯相抗。”赵雍低沉地说道:“楼烦人两胜两场,狠狠打了寡人一个耳光。寡人对不起先祖啊!”
众人请罪道:“臣等无能,不能为君上分忧。”
“你们看不起胡人,看不起骑射。你们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不愿意学习胡人的东西。现在,我们被胡人打败。你们还敢自吹自擂吗?”赵雍训斥道:“寡人觉得国耻啊!”
公孙阳道:“君上,臣有话说。”
“你说。”
“请君上严惩屠都尉和黑衣令,激烈三军。君上不处置他们,难以引以为戒。”
赵雍问道:“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
又有几人出列,赞同公孙阳的看法。
屠都尉请罪道:“臣认罪。”
赵雍心道:“屠都尉,你认罪倒是挺快。”
公孙阳催促道:“请君上下令。”
“你们不想如何强国雪耻,只知道推卸责任,贬低同僚。屠都尉一人击落二十五个楼烦人,你们看不见吗?寡人要你们何用。来人,将他们拖下去,逐出邯郸,永不录用。”赵雍冷声道:“邯郸的风气败坏到了这种地步。寡人是该好好整顿了。今日楼烦人让寡人受辱,寡人应当还回去。诸位,你们有什么办法以泄寡人心头之恨。”
众人道:“臣,无能。”
“骑射是胡人引以为豪的事情,寡人就用胡人的方式击败他们,令他臣服。”赵雍喝道:“寡人决定骑射强国,胆敢阻拦不从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