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恩威并施,推行教化,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国家,出现张仪这类不思母国,反以祸害母国为荣的人。张仪若是前来我齐国,寡人定会乱棍将他遣送出国境。”
“王上说的极是。”邹忌,续道:“一个国家养出了这样的人,简直可悲。所幸,公孙衍之流,成为魏国一股清流,暖人心扉。”
公孙衍既有赫赫战功,名震诸侯。既忠君,又待人和睦,不好钱财女色。谋事,总是以国家利益为先。不像张仪,只懂得玩阴谋诡计,动动嘴皮子,排除异己。
田因齐敬佩公孙衍这样的国士,颔首道:“寡人毕生,最敬佩公孙衍这样的国士,忠君报国,宁折不阿。诸位,张仪之谋与公孙衍相比,谁更胜一筹。”
田罂,抚摸下颚,回道:“王上。论谋略,两人不分伯仲。但,论结果,公孙衍更胜一筹。齐秦楚三家联盟失败了。五国相王成功了。三晋能放下百年恩怨纠葛,携手合纵,实乃公孙衍之功。公孙衍,无愧于他的名声。”
田因齐点了点头,拧眉道:“三晋放下恩怨,我齐国日后就危险了。”
“五国相王合纵,既可以攻秦,也可以攻齐。三晋分,国弱,则对我齐国才不会产生威胁。”邹忌,也叹息道:“三晋,走在了一起,对我齐国不是件好事。”
田因齐,点了点头,沉声道:“诸位,五国相王,如何破之。”
邹忌,率先道:“臣认为,我们只有联合秦楚共同应对五国。”
“不可。”田因齐招了招手,制止道:“寡人宁可亡了国家,也绝不会与秦国合作。”
“王上说的对。啮桑会盟,秦人态度蛮横,炫耀武力。秦人总觉得自己的剑天下无敌,令人无法容忍。我齐国乃礼仪大邦,怎可与西戎秦国合作。”田罂,话语一转,语调柔和,“王上,拒秦可以。但,我们可以联楚。”
田因齐,点了点头,又道:“五国相王,诸侯国会如何面对。”
“张仪之策,间接促成了五国相王。臣断言,秦国暂无他的容身之所。秦国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也会出兵讨伐魏国、韩国。”田罂,叹道:“魏国是五国相王的发起人,看样子魏国又要挨揍了。”
田因齐淡淡笑了笑,魏国着实可怜。不是秦国打他,就是楚国。齐国,偶尔也会搓搓他的锐气。田因齐,又道:“楚国,又会如何。”
田罂,道:“楚、晋两国争霸百年之久。今晋国虽亡,但土地尽在韩赵魏之手。魏国也曾压得楚国踹不出气。楚王熊槐继位,魏国趁机出兵攻取楚国几座城池。今,五国之势,我齐国不想看到,亦是楚国不愿看到的。楚国,刚雪了径山之耻,定会再创辉煌,出兵攻打魏国。王上,臣建议,为破五国之势,我们也出兵攻打魏国。魏国承受不住齐秦楚三国的攻势。魏国一蹶不振,便会割土求和。五国合纵之势,便会自动瓦解。”
“教训魏国,有秦国和楚国就够了。”田因齐闻言,摇了摇头,他为王多年,还有更深层的考虑,“我齐国再出兵,魏国无力三线作战。一旦,削弱了魏国,就等于帮助了秦国。寡人,还要借助魏国的力量,牵制秦国。”
邹忌,道:“王上,这可是夺得魏国领土得大好机会。”
“成候,账不是这么算的。不能因为眼前的小利益,毁了更大的利益。齐魏韩三国刚在阿城举行会盟。魏国有难,寡人不出兵帮忙也就算了。怎可乘人之危,太不道义。寡人不出兵魏国,也可送魏国一个人情。魏国必会感恩齐国,与齐交好。”
田罂,道:“王上言之有理。但,五国相王,我国也该发表一下态度吧!”
邹忌见王上不愿趁火打劫魏国,已然明白王上的用意,“王上,你打算对中山国用兵。”
“不错。”田因齐,已改和善之色,怒道:“魏韩赵燕行王道,寡人没有意见。中山国算什么东西。没有我齐国支持它。中山国早就被燕赵两国瓜分了。中山有今日,乃是仰仗我齐国的之势。今,中山君不思齐国之恩,胆敢称王,与寡人平起平坐。区区中山,安能让他如此放肆。寡人,若不灭了中山,难消心头这口怒气。”
“来人,将中山使者,给寡人叫来。寡人,倒要问问他。中山君不顾寡人之意,自行称王。他就不把我齐国、不将寡人放在眼中了吗?”
内侍,领命而去。
不多时,中山使者前来,见齐王威严肃穆,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战战兢兢地道:“中山国使,参见齐王。祝齐王福泽恩厚,国祚长存。”
田因齐将面前的酒樽,朝着中山使扔了过去,怒道:“中山国附庸齐国,为何敢行王道,与寡人平起平坐。你们中山国,就没有将寡人和齐国放在眼里吗?”
中山使见一物飞来,也不躲避,战战兢兢道:“齐王,请听我解释。”
“寡人不听你的解释。”田因齐,一佛大袖,怒道:“你回去告诉中山小儿。如果不亲自来给寡人解释,不日,齐国的大军,将会来中山国畅游数日。”
中山使,道:“齐王…”
田因齐,挥手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