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够看着她好,他便已心满意足。
很快,夜,很快过去了。
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凤月璃一夜未眠。
第二日,凤月璃上朝,风疏狂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过。
直至上朝完毕,他才收回视线。
凤月璃心中不由生起警觉性。
她眼眸中划过狡黠:“待会天师大人留下来与本殿谈谈心,其他人可自行离开。”
众臣皆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道凤月璃到底是要干什么。
凤月璃紧抿薄唇,再没有说任何话。
大臣们见她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便纷纷退了。
偌大的凤仪殿内,只留下凤月璃和风疏狂。
凤月璃一直沉默,任由风疏狂跪在地上。
不叫他起来,也不跟他说话,就这么晾着他。
风疏狂倒也是不恼怒,安静地跪在那里。
过了一个时辰,凤月璃见风疏狂跪够了。
她的唇畔丝丝寒意,不过刹那,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清冷的声音响在大殿的空气中:“方才上朝的时候,天师大人一直盯着本殿看是什么意思?”
风疏狂俊美的容颜上,扫过不冷不热的笑意,他的眼眸,全然是深意:“臣下笑殿下愚蠢,不但被人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他。”
凤月璃将手中的笔折断。
她就知道,一旦风疏狂看着她,铁定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这次,到底又在打算什么鬼主意?
她倒要看看,风疏狂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又有多少的本事。
竟然敢直言说她愚蠢,简直是活腻了。
凤月璃微微抬起眼眸,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激怒:“天师大人,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殿是一国之主,代表的是整个国家的尊荣,你说本殿愚蠢,岂不是说整个鸾国的人都愚蠢?”
风疏狂一身蓝衣,十分儒雅,他缓缓起身而来:“殿下以为臣下是在嘲讽殿下吗?”
凤月璃撑着头,心中暗道,明知故问。
她微微启唇:“难道不是吗?”
风疏狂眼眸中寒意未然,神色自若:“我说的,并非是殿下您愚蠢,而是想说,殿下您错信了人,折损了您的威名,怕世人说您愚蠢,才说您愚蠢。”
不愧是风疏狂,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凤月璃起身而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撑在檀木桌上:“风疏狂,你说了这么久,到底是想要表达些什么?”
他笑而不语:“我说了,怕惹殿下一个不高兴,会把臣下杀鸡儆猴。”
凤月璃的手紧紧握着。
以退为进,事先跟她谈条件。
不错,真是一个城府至深的人。
凤月璃淡淡道:“你说吧,本殿不会杀了你的。”
她这个人为人处世从不食言。
风疏狂见已经到达了目的,他轻笑了一声:“殿下是否还记得两个国公府的近万人侍卫被屠杀的事情吗?”
凤月璃垂下眼眸。
记得,她怎会不记得呢?
那一次,她原本是想用夜斐然,鸾茗思的人去杀了鸾茗思身边的党羽。
却未料到,有人从中插手,料事如神,直接当晚杀了所有的暗卫。
那些暗卫,整整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