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亵渎神灵!”
云岫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了,想了想道:“细算起来,那位师叔今年也该二十五六了。”
“二十五六?”罗尘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一脸震惊地看着云岫,道,“你不是在逗我吧,那岂不是比你还小?我说云兄,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叔,你叫得出口吗你?”
“有什么叫不出口的?”云岫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且不说她是师祖的关门弟子,辈分本就比我高,医术造诣更是我拍马也追不上,而且处事冷静果断,所以连心性修为也高出我许多,再加上她那一身丝毫不逊色于医术的武功……如果说最开始我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服气,但是经过这些年,现在我对这位师叔可是心服口服。所以这一声师叔叫的是心甘情愿。”
罗尘听得一愣一愣的,道:“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至少在我心目中你还是很厉害的。这么说,你这位小师叔还是个天才了。”
“那当然。”云岫闻言面有得色,道,“学医之道本就不容易,而且大部分人一旦选择治病救人,势必会将武功丢下,这就意味着自保能力会相对薄弱。虽然大部分江湖人士为了自身着想,并不会伤害行医救人的大夫,大多数时候还会给予大夫特别的保护跟照顾。但是并不是人人都有这种觉悟,或者说人人都认为自己有这种需要。所有不免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专门挑大夫下手。”
罗尘摇头道:“你这话我不赞同,试问只要是江湖中人,哪一个敢担保自己不会受伤,如果没了大夫救他,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他死的。你说不够重视我还信,但是你要说专门针对大夫这话,我无论如何是不信的!”
“罗兄你有所不知!”云岫叹了一口气道,“最近这几年,一连出现好几起名医失踪的案件,只不过消息一直被压着所以没有流传出来。就连我一位师兄也不知所踪,这两年我跟师父东奔西走,就是在明察暗访寻找我这位师兄。最近才打听到,师兄曾去过莫城跟都梁……”
“难怪了!”罗尘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之前那个国师说三个月后邀请你去都梁,你一口就答应了。”
云岫嗯了一声,道:“我们这一派本就人才凋零,如今师兄下落不明,我自然要担负起光大门派的重任。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那位杜姑娘于学医一道极有天分,更为难得的是又有那份决心,所以我才想让她拜在师叔门下。”
罗尘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之前误会你了,还以为你……嘿嘿。”
云岫此时心绪早就飘到了别处,并没有注意他后半句话,叹息道:“只可惜师叔的行踪比我师父还要飘忽不定,要找到她还真是不太容易。”说到这里扭头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少女,“不然的话,由她来给唐姑娘医治最合适不过。”
罗尘也跟着叹道:“这个我懂,你跟那位七皇子李陵是八拜之交,这位唐姑娘既然是他的心上人,自然也就是你的弟妹,确实要尽心尽力。这么说,她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清除?”
“嗯!”云岫点点头,苦笑道,“只怪我学艺不精,之前出了一点状况,要不是我冒险以‘四象针法’补救,说不定唐姑娘就……”他不停地摇头叹息,显然对此事耿耿于怀。
罗尘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种变故,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道:“你不是曾经说过,因为秘笈被人盗走,所以那套‘四象针法’你所学也不全。现在贸然在她身上尝试,会不会……”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因为此刻的云岫脸色实在不怎么好,他完全能感受到对方此刻的心境,是以赶紧停住不说,只是略带担忧地看向床上的少女。
此刻的唐大小姐虽然脸上的青气已经褪去,但是脸色却惨白得可怕,呼吸也极为粗重,眉头紧蹙,似乎睡梦中也极为难受。
云岫也看向床上的唐子昔,苦笑道:“托我的‘福’。现在唐姑娘部分筋脉受损极为严重,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却极为虚弱。刚刚我想打通她堵塞的筋脉,却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古怪的阻力,就像是有一股真气在阻挡我的进入。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只是护住了她的心脉。”
罗尘一听急了,道:“那现在该怎么办?能联系上你师父吗?”
云岫摇头道:“师父去了莫城,那里路途遥远,没有一年半载回不来。”
罗尘脱口而出道:“难道让她死在这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有些内疚地看向云岫。
“这倒不一定!”云岫却丝毫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最近我打听到离梁州城约二十里处有个四季如春的山谷,据说里面遍植各种珍稀药草,只不过谷口常年被迷雾笼罩,寻常人一进到迷雾里就会迷失方向,如果遇上那些流动的剧毒瘴气还会有性命之忧。如果能在那里找到七霞草,唐姑娘受损的筋脉就能迅速恢复。”说到这里他的神情也轻松起来,“而且,还有人曾见到一位骑着白鹤的女子出入,我想去碰碰运气,因为我觉得那位说不定就是我师叔。”
罗尘奇道:“你怎么知道骑白鹤的就是你师叔?”
云岫笑了笑道:“本来我也不确定,直到我前几日在城外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在迷雾中迷了路,在找出路的途中又遇上了瘴气,再次醒来就已经在迷雾之外了。正是他告诉我,在晕过去的那一瞬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