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得很快,转眼高三就要高考了。
陆宴被陆爸爸派人从澳洲压了回来,他浑身狼藉的坐在车里,双眼无神,满脸憔悴,衣服也脏兮兮的,看起来跟个流浪猫一样,可怜又可恨。
自从陆爸爸从陆大哥那儿知道陆宴去了澳洲,和陆妈妈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他们担心的差点心梗了,没出三天就派人出去找小儿子,没日没夜的找了快一个月终于找到了失魂落魄的陆宴,如果不是亲生爹妈,陆爸爸简直都不敢认那个浑身邋遢,头发脏的都快结茧子的家伙会是自己那最爱干净最爱耍帅的小儿子。
这也太颠覆想象了吧?
陆爸爸把陆宴带回家,什么都不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他说的特狠,就差戳着陆宴脊梁骨骂他不自量力了。
但是陆宴无神,不仅眼睛无神,就连精气神都没了。
跟个行尸走肉似得,不管陆爸爸说什么,他都不在乎,看的陆爸爸心里那叫一个火大。
陆妈妈也着急,她是最心疼小儿子的,从陆大哥那儿知道事情的起末后,直接把陆爸爸骂了一顿,拉着陆宴的手打包票会帮她找到温茶。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儿子对感情的认真,如果找不到温茶,小儿子这辈子恐怕都不得安生。
陆宴死寂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他几乎是乞求的看着陆妈妈,嘴角微动着,无声的期冀着。
陆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再三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后,陆宴才松了口气,乖乖的听她的话去洗漱吃饭。
得知消息的陆奶奶也跑到了大院里,她是跟温茶接触的最多的家长,对安母的做法嗤之以鼻。
“遇上那样的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陆妈妈虽然也认同,不过她比陆宴想的更多,“大宝查到那小姑娘去了澳洲,究竟有没有登机又是另一回事了,我怀疑这是那姑娘的妈妈放出来的烟雾弹,为的就是迷惑小宝。”
陆奶奶脑子一转,道:“如果没有去澳洲,那姑娘就应还在国内,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听大宝说,那姑娘的老家在c市,她妈恐怕是把她送回去了。”
提起c市,陆奶奶又是愁上心头,“c市那么大,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怎么找?”
陆妈妈灵机一动:“那姑娘应该会入学,到时候我们在学校里盘查一番应该就能找到了。”
“说的也是。”陆奶奶稍稍松了口气,“但愿那姑娘在c市,否则我这小孙子以后可怎么过哦……”
确定要去c市盘查后,陆宴看似静下心来,实则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预感。
照安母的作风,她如果要藏一个人,绝对不会藏在学校里,她极有可能会把温茶关起来。
这是他目前为止最担心的结果,如果是这样,他的小姑娘心里一定很难受,要是再生个什么病,他该怎么办?
陆宴不敢深想。
高考过后没多久,陆宴在街上碰到过一回安杏,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跟周川在糖水店约会,两人黏黏腻腻的模样让陆宴火大,他和温茶分割两端,这两个人倒是活的畅快。
“我报的志愿是q大,到时候你也考到q大来,我们正好一起公开。”
周川看着她明丽的脸,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凭你的成绩一定可以考上的,我相信你。”
“那是当然,”安杏对自己的成绩非常有信心,“我都想好了,要学金融,一毕业就继承家里的公司。”
“嗯,”周川面带宠溺的点点头,“到时候你做了女总裁,可不要忘记我。”
“怎么会?”安杏咯咯笑着,“我做女总裁,你就是老板娘啊,你主内,我主外,不挺好吗?”
她说的很是自然,却没发现周川眼睫下的冷漠,他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问:“都快两个月了,你还没有安茶的消息吗?”
“提她做什么?”安杏的面色瞬间就不好看了,“你难道忘了,就是因为她我才会被陆宴欺负。”
周川并不是很清楚陆宴打她的原因,不过嘴上却道:“陆宴他的确有失风度,不过安茶说到底也是你的妹妹,你跟她生疏恐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安杏冷笑,“我把她当妹妹,她可没把我当姐姐。”
周川见状,有心安慰她几句,“你都这么大人了,跟她置什么气,你爸妈不是把她送走了吗?她现在一个人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你以后毕业却能够继承公司,你们还能比吗?”
“说的也是,”安杏复又笑起来,“她现在讨妈妈嫌,还被关在了犄角旮旯的地方,不得自由,我就不一样了,我能上最好的大学,身边还有你,可不就是比她幸运无数倍么?”
犄角旮旯的地方……
周川心思一动:“你妈把她送出国了吗?”
“怎么可能?”安杏嗤笑一声,“我妈对她控制欲那么强,怎么可能把她送出国潇洒,你们也太高看她了。”
“那安茶——”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安杏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是我男朋友还是她男朋友?”
“抱歉,”周川摸了一下鼻尖,“我就是太好奇了。”
“别那么多好奇心,”安杏嘴角一撇,“你就是知道她在哪儿,她也是得不到自由的。”
这句话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言,无异于天降横祸,但却又真的发生在了那个小姑娘的身上,周川内心唏嘘,脸上却含着微笑,“你说的对。”
这安杏口口声声说着妹妹的艰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