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假诏书的宋相如遭雷击,他和太子只顾着谋害周帝,没找着玉玺就用准备好的假的,想来个以假乱真,没想到周帝居然来了一出釜底抽薪,打了他和太子一个措手不及。
楚霄拿的是真玉玺,那他和太子又算什么?谋反吗?
“不可能!”太子被这一遭吓的面色苍白起来,“父皇怎么会给你传国玉玺?”
“为何不可能?”楚霄的面色很冷,说出来的话也和他的气势一样威严,“陛下神机妙算,早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将玉玺给我,自然有他的考量。”
“他有什么考量?”太子整个人都蒙了,“我是光明正大的储君?他还要考量什么?!”说到这儿,太子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楚霄不答反问:“他考量什么,你不知道吗?”语气间诸多意味。
太子怔住,不可置信的看向龙床上身体已经僵硬的周帝。
“他知道……”太子抱住脑袋,如同疯子一样的反复说着一句话,“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才让你在这儿等着我……”
楚霄似没注意到太子的狼狈,冷冷道:“陛下当日只说过一句话,他要寿终正寝。”
是了,太子终于明白过来。
他的父皇到死都还在算计他。
他若寿终正寝,储君该是谁就是谁。
他若没有寿终正寝,这储君也该换个人当了。
太子没有按捺住野心,和宋相取出假诏书的那一刻,一切都不会顺着他的意愿走。
他父皇这一手,出的妙,出的真真是妙啊。
太子哈哈大笑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他等了十六年,熬了十六年,最终却等来了什么?等来了一个算计。
一个永远也摸不到王座的结局。
他当不了皇帝,因为,他永远斗不过自己的父皇。
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太子笑的疯魔,也哭红了眼睛。
最终,他举起了手中的剑,手起剑落,鲜血奔涌间,落入冬日冰冷的雪地里。
那是旧岁最后一天,所有陈年的污秽都将留在旧年。
就像鲜血,像死亡,抑或太子。
永王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养心殿外碰见楚霄的场景,当时他还开玩笑说楚霄从父皇那儿得了传位诏书,现在看来,一切都很清楚了了。
他的父皇,他们的父皇,到最后,心里想的那个人,都还是自己。
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其他人。
永王忽然觉得有些冷,他看着凝结在地上的鲜血,看着落在肩头的雪花,看着茫茫黑夜,嘴角动了动,最后都没有挤出一丝笑容。
这个冬天实在太冷了。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