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破旧的电子手表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嗡鸣,被窝里的人闭着眼睛只伸出了一只手,娴熟的朝枕边摸去,很快整个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少顷。
清晨的朗诵声音娓娓传来,但这丝毫没有影响窝在被窝里的周尧休眠,他还把伸出去的手往被窝里缩了回去,这样也能减少点凉意。
“好冷啊……”
周尧下意识的把身体缩了缩,整个人倦成了一团,连着被褥都被他卷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
轻柔的小调打破清晨的宁静,却又没有破坏这栋小楼整体的和谐,就如黑色的夜幕上绣着别具一格的星星,反而将黑幕点缀成另一副美丽的画卷。
在大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周尧早就习惯了睡觉时候周围有别的声音。
他没有自己私有的房间,只能在城中村租一些廉价的合租房,拥挤是必然的,而且隔音效果也不好。
但周尧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大多数时候,他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就是一个老好人,他自己也经常自诩为双商很高的有为青年。
至于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能拿的出的成就,他把这些归纳为逆商太低,也就是承受挫折的能力太差。
《一剪梅》用歌唱的方式朗诵完,又一首诗文被唱了出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周尧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脑子迷迷糊糊的听了几句,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现在的语文老师都不错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以前的那位会让学生唱歌记文的。”
寒意袭来,他又把身体缩了缩,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夜的被窝还是有点凉。
周尧依稀记得,昨天几个旧同事找他一起吃饭,他们晚上一行四人在大排档点了一只烤鱼,还有夏季烧烤搭档——冰啤酒。
但最近一段时间,周尧身体不是很舒服,肚子总是疼得让他无法咽下任何东西,或许只有一个症状来描述他现在的病症——胃绞痛。
对的,胃痛,而且是持续很长时间的胃痛。
他没有去医院检查,和大多数人想法一样,第一觉得这是小毛病,第二就是害怕到医院真正查出是个大毛病。
现在和这些朋友在一起,重要的是开心,周尧刻意的忍受着疼痛,一杯又一杯冰啤酒下肚……
原本需至少要几瓶啤酒才能灌倒的他愣是没坚持两回合便倒趴在桌上,惹得一众同事嬉笑。
老李坐在周尧旁边,拍了拍周尧的背部:“喂,周尧,你没事吧。
平常你了不是这样子的哦,我可记得你是个战士,只能站着死不能趴着活的。”
坐在周尧对面的老张也尝试着呼唤了他几句:“诶诶,小尧,小尧?
他好像真的醉了,算了吧,他喝不下就不让他喝了。
我们继续,等下老李你把他背回去吧,今晚丢到我宿舍去,我那还有一张空床。”
老李笑着举起了酒杯,和老张碰了下杯子,一杯下肚后说道:“嘿嘿,知道知道。
好在小尧他也不重,要像你这样的,我就只能找警察了。
我还记得上次你喝醉了就是打110叫警察送你回去的,不过我们这里警察还真不错,真有人民公仆的样子。”
另一个和周尧一样年轻的孙彬附和道:“有困难找警察,这里不都是这样教育的么!”
……
周尧只记得他们说的这些内容,至于后来他们还说了什么那就一点印象也没了,但被人背起来后还是有点模糊印象。
只是在那模糊的记忆中,负责背他的是老张而不是老李……
然后,他被老张丢到宿舍的空床上,还顺带给他盖了件毛毯。
6月的深市已是一个大火炉,老张把他丢到宿舍后,打开了空调又给他盖了毛毯,这交情不得不说,甚是深厚!
但周尧意识已经模糊,说一句谢谢都非常艰难,胃部不停的抽搐让他在感觉到疼痛的同时还感觉越来越冷,他只能把盖在身上的毛毯裹得越来越紧。
现在周尧意识稍微归位,肚子还是有点绞痛,痛得很揪心,脑袋也是迷迷糊糊的,这种状态让他感觉很不好。
但盖在身上的毛毯已换成了棉被……
周尧头脑虽然迷糊,但仅这一点,他就必须感谢老张。
“老张,谢谢哈,有心了!”
周尧听见一个脚步声靠近,身体不适使得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迷迷糊糊的吐出了一句感谢的话。
“老张?谁是老张?小弟,快起来,6点半了,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周尧的幻想,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环境,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这是哪儿?”
女孩直接伸手把周尧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别赖床了,还这是哪?你天天睡这还问这是哪?
赶紧起来,不然今天要迟到了!”
周尧被女孩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寒冷的空气把他冷了个透彻,他打了个机灵,头脑也在这寒意冲击下略微清醒了点,看向拽他出来的女孩惊疑道:“二姐?你怎么在这里?”
在周尧的印象里,学生时代的二姐周蕊还是很好接触的,只是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