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在抱怨,抱怨自己没有出生在一个优越的家庭,没有一个可以为自己提供足够资源的父母,甚至有些时候连自己的祖辈都成为了抱怨的对象。
也有人从不怨天尤人,在社会上一次又一次摸爬滚打,撞得头破血流最终依然一事无成。
静下心来,我们会静静的思考,思考着自己的过往,思考着如何能让自己获得更多的资源,如何在出人头地的艰难道路上激流勇进。
但,没有人会记得,有那么两个人一直在默默关心着自己,当你病了他们会很揪心,当你饿了他们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肉来为你喂食,当你成就自己人生的辉煌时候,他们却只在银幕后默默为你祝福。
这两个人就是爸爸和妈妈。
周尧没有埋怨过父母,甚至未来一次又一次碰壁也从没向父母透露过,他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大城市的角落里默默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但这并没有意味着他和父母的关系很好,长时间的分开使得他与父母之间早就有了莫名的隔阂。
那道隔阂就像是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当你想靠近时却又欲言又止,不想把自己的苦累心酸分享让父母担心,当父母想靠近时自己又不得不找各种理由搪塞,不想打破自己一直过得很好的谎言。
周尧不知有多久没见过父母,重生前好几年没有见过,重生之后自他醒来也没见过,当躺进救护车的那一刻,他居然有点惶恐了,他发现他很害怕见到父母。
随行的医生虽不是什么专业的主治医生,但看惯了生老病死,只是看着周尧的脸色,便给他快找到了缓解疼痛的办法。
他在周尧的腹部轻轻按压了几下,周尧顿时觉得那要命的腹痛减轻了许多。
“不是什么大事,也就吃坏了东西吧。一会去医院挂个水,洗下胃就好。”
好吧,就连非专业医生都能一眼瞧出他的病症,他还有什么好伪装的。
不就是喝了200绿植杀虫剂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检查也就是吃坏了东西,医生还能拿他的呕吐物去调查么?
周尧可是有后世丰富阅历的人,医生的常规操作他可都懂,所以接下来要是没钱的话,医生说不定会把他先丢在一边,等钱交齐了再给治疗。
事实证明,周尧把人性想的太扭曲了。
当周尧被送至医院,第一时间就被随车医生给拖至一楼的急诊病房,然后在医生观察下,给他定下病症结论,再灌下洗胃液,这一系列动作直到做完都没有向他问过一毛钱。
当周尧吐的七荤八素再被护理人员扶至病房挂水的时候,终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护士,麻烦问一下周尧在哪个床位?”焦急的声音带着些许惶恐,对于她来说医院就并不是什么神圣的地方,要是可以,她希望一辈子不会踏足于此。
“周尧额。”护士翻阅了一下手中的记录本,十分程序化的答道:“6号病床,你是病人的家属么?麻烦把治疗费用给补交一下。”
周尧听到护士与母亲的谈话,把头侧到另一边,他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的窘态。
或许是多年后的心理作祟,反正他就是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这种凄苦的样子。
“真是史上最无用的重生者!”周尧在心中暗骂着自己无用,他很好强很自负,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在大城市卑微的苟活还要告诉父母:我在深市过得很好。
时间,在这种诡异的时刻变得很漫长,甚至比教室里的一分钟还要慢上几倍。
这种错误的心理暗示就像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重,我们总会下意识的选择铁重一样,误导总是随着心理变化而变化。
“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了,昨天逃课上网,今天就乱吃东西住进医院,你知不知道我连生意都没做就赶过来看你?”
身后传来一个责备的声音,要不是听着有点哽咽,还有了解母亲的性格,他还真就信了母亲是来数落他的。
母亲,张富华,也是个要强的女人。
周尧没有回头,一滴眼泪滑过脸颊,不知是因为病痛的原因还是什么原因,他尽量控制着自己情绪,轻声回道:“妈,我错了。”
周尧犹记得前世的这次病症,母亲带着他去诊所,一路就没停过念叨。
当时他一言不发心里充满怨气,明明自己病了,母亲为什么还要喋喋不休,直到多年以后他才发现,母亲在坚强的背后也是一颗脆弱的心灵,她总是用这种彪悍来掩饰着内心的那份脆弱。
母亲的责备声嘎然而止,这是她唯一的儿子,怎么能让她不疼爱?
只是当叛逆期遇见更年期,剧烈的化学反应那是必然,不爆炸那就安好。
但,现在周尧是重生者,他有一颗成熟的心灵,不想让母亲再一次伤心。
母亲的手从后面探了过来,轻轻的贴在他的额头,在确定他真的没事后声音也变得轻柔:“没事,就好。”
周尧无语,母亲的这个动作让他很想纠正,但又不想破坏一个母亲的慈爱。
他是想不通,为什么每次生病了,母亲都要用手摸下他的额头?
他又不是发烧!
为什么每次生病了,就要按照固定的药方吃药,两粒感冒药+两粒止泻药+一片消炎药?
真当这个是灵药配方啊!
但他吐槽不出来,或者这都是寄托着母亲对她孩子的关怀吧。
反正按照这个配方,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