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忽然惊异地发现，身周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似乎失去了流动的能力，不能顺畅地进入自己的鼻腔，咽喉，进入到自己的肺里了！
虽然修仙者根本用不着呼吸，但没有人会刻意摒弃这种先天自然的享受，这是一种本能，不管它有没有用，却随时都在进行。
而现在，这种自然的赐予，似乎要被人剥夺了！
在这种惊异中，昊天锤还在缓慢而不停地转动，随着这种转动，越来越多的人清晰地感觉到，身周的空气越来越粘稠，越来越没有流动能力，到了后来，似乎变成了一块凝实的整体，任由怎么努力呼吸，都不能将这些空气吸入！
而此时，越来越难以承受的压力令他们不由得骇然变色，这才意识到，这个压力竟然如此沉重，沉重到这方天地的空气，都被压成了实质，都已经无法流动！
然而昊天锤还没有停止转动，它的移动比蜗牛的速度还要慢上许多许多，随时可能静止的转动令得它的每一分每一毫的变化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却偏偏停不下来！
石上云心中的惊骇，犹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怎么也压抑不住，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了，才控制住没有失声惊呼起来！
因为昊天锤，也可以说是顾云天，已经牢牢锁定了他，直面这种无法想象的压力，他的感受比旁观者要清晰万倍，直觉令他禁不住心中发寒，身体发抖！
在石上云的神识感应中，昊天锤在不住地扩大，冲出了府城，冲出了苍玄府，冲出了天地。他无比真实地感受到，如果昊天锤能够这样一直转动下去，那么终会有一刻，灵界的本源之力也无法抗衡，那个时候，灵界定然会承受不住，彻底毁灭，什么都不会剩下，干净得就如同灵界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苍天啊！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强大得连本源之力，都无法抵御！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种力量根本不应该在灵界出现，超越了一界本源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界面出现！
石上云知道决不能让昊天锤这样无休止地转动下去了，那样他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然而他却鼓不起勇气来阻止昊天锤的转动，因为那种超越了本源之力的意境已经令他恐惧得无法自拔，层次上的差距令他绝望地感到，所有的垂死挣扎都是徒劳，自己能做的只是被动地等死。
然而，这种恐惧的源头虽然令石上云几乎绝望，但他却并未崩溃。因为敏锐的神识也令他感应到了，昊天锤虽然具备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似乎远远超出了灵界的本源之力，但却无法发挥出来！在这里，它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灵界本源的桎梏，受到了天道规则的约束，即便是具备了彻底毁灭的力量，也无从发挥，最多只能迸发出一界本源能够承受的最强力量，而顾云天，只能无限接近，却达不到这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