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眸光流转,屈膝行礼,“小女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小龚爷凝视她,好笑地问道:“需要和我这么多礼吗?”
安意保持行礼的姿势,“谢谢王爷派人给小女送书。”
小龚爷看着一本正经向他道谢的安意,宠溺又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从亭里走出来,打算扶她起来。
安意见他走过来,不等他伸手,就已恢复了站姿,还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他,眸光清亮。
“我们去亭里坐下说话。”小龚爷道。
“我出来有那么久了,该进去了。”安意婉拒道。
“刚才我跳到河里去救人,泡了水出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你帮我诊脉看看,别是感染了风寒。”小龚爷才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走,目光一转,计上心头,谎言顺嘴就出来了。
安意怀疑地看着他,问道:“太医院里那么多太医,你怎么不让他们给你诊脉?”
“落水的人那么多,他们忙不过来,我又何必还给他们添事。”小龚爷皱皱眉,“再说我也不放心让他们给我诊脉,还是你帮我诊脉好些。”
安意听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再者小龚爷以前又受过几次重伤,身体只怕没有看起来的强壮,太医院的人也有确不可靠,如是就信了他的谎话,道:“到亭里去,我给你诊脉。”
小龚爷成功把人诓得留下来了,唇角上扬,幽亮的双眸因笑意而微微眯起,浓密的睫毛凝成勾魂的线条。
芳蓉和红菱旁观者清,见状,对视一眼,都有一种狡猾的狐狸拐骗了纯洁的小白兔之感。
安意不知道两人想法,在亭里坐下,伸出手来,认认真真的给小龚爷诊脉,脉象无异,强健有力,道:“没有感染风寒,你打喷嚏估计是呛了风,鼻子敏感,没什么事。”
“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要是生了病,许多事都要耽搁了。”小龚爷饶有其事地道。
“没事了,我该进去了。”安意起身道。
“等等。”
“还有什么事?”安意这时也回过味来了,知道他是故意留她,对上他满是柔情的双眸,眼波微动,移开目光看向远处。
“一会你要表演什么?”小龚爷没话找话,打定主意要多留安意一会,畅音阁的戏太闹,还被那个丑女盯着,也很难受。
“剑舞。”
小龚爷眼中一亮,笑问道:“你要表演剑舞,那我帮你抚琴可好?”
“你会抚琴?”安意讶然问道。
“琴棋书画,我都会,你信不信?”小龚爷对她小瞧他,也不生气,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黑眸闪着点点笑意,
“信。”安意想起电视剧里那些大侠,个个文武全才,何况小龚爷的身份还这么特殊,龚家对他的培养,肯定是竭尽全力,眸光一转,“你要抚琴可以,只是你的琴声能配合好我的剑舞吗?”
“一会你只管舞剑,我的琴声一定能跟得上,配合的好。”小龚爷自信满满地道。
“大话人人都会说,你到时可别害我丢脸。”安意撇嘴道。
“放心,丢脸也不是你一个人,要丢也是我俩一起丢。”小龚爷笑道。
“我才不陪你一起丢脸呢。”安意瞪他一眼,转身走出亭子,扬长而去。
小龚爷含笑看着看着她离开,在亭里又坐了一会,才施展轻功绕到另一边,返回畅音阁。
未时初刻,午宴结束,皇上和太后离开畅音阁,移驾庆寿宫正殿,今天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姑娘们先到后殿重新梳妆,容嬷嬷依次问过她们要表演什么,好准备需要的乐器和器皿。
“我要跳剑舞。”安意盯着容嬷嬷,目光深沉,“准备一把未开锋的剑。”
容嬷嬷一听这话,知道安意是怕有人搞鬼,她的性命被安意捏着,安意要死,她也活不成,忙道:“姑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等姑娘们换好衣裳,梳妆打扮好,容嬷嬷将她们领往正殿。
从后门进入到正殿,容嬷嬷在屏风后面停了下,把手中的册子交给站在那里的太监。
“嬷嬷稍等。”那太监走出去,把册子交给常得旺。
常得旺凑到皇上耳边,问过他意见后,翻开册子念道:“礼部主事李桂明,三女李问珣见驾。”
从低到高的次序,最先进去见驾的是那位六品官家的姑娘,安意排到比较后面了。
常得旺一个一个念着名字,姑娘们一个一个出去参拜皇上和太后。
“镇军大将军安清和,嫡女,安意见驾!”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安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莲步轻移,款款向前,走到厅中间,跪在金砖上,磕头道:“安清和之女安意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目光一闪,瞟了眼坐在右首第一个位置上的小龚爷,见小龚爷不错眼地看着安意,他无缘于素馨相守一生,这小子比他有福气,这丫头也是好的,他就成全他们吧,唇边露出一抹浅笑,冷漠的眼中多了点暖意,抬了抬左手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前面那二十多位姑娘,皇上就冷淡地说了两个字,平身,到安意这里,说了七个字,语气还这么的和善,这位安姑娘很得圣心。转念一眼,安姑娘治好过太后娘娘的病,皇上对她和善也是因为太后娘娘。可是转念又一想,太医院里的太医也给皇上、太后娘娘和嫔妃治病啊,没见皇上这么和善过。
这些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