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视学琴,为业务爱好,有空时就拨弄几下,没空时,就置之脑后。每天挖草药、整理草药,那是雷打不动。
罗氏也依旧去红袖坊接针线活回来做,安康并不希望两人这么辛苦,劝了几回,两人依然如故,他也只得暂时放弃,打算等入仕为官后,家里条件更好了,再来劝。
过了几天,程致霖不知道怎么说服他父亲,带着一个长随,又跑来了,身上背着弓箭,大有一雪前耻的雄心壮志,“这次我非打头野猪不可。”
安康皱了皱眉,问道:“颂延兄怎么没来?”
“四表哥回家过年去了。”程致霖笑道。
这边安康还在为如何劝住程致霖,而头痛,另一边,安意找到罗氏,表情严肃地再次重申她的请求,“娘,这次我要跟大哥一起进山。”
罗氏对女儿的执着,感到无奈,可到底拗不过她,只能妥协,“你要进山,就多穿点衣服,山上很冷。”
第二天,安意穿着厚厚的棉衣,头上包着头巾,就露出一裹得跟颗球似的,远远看去,到是和小胖墩程致霖一般模样。
罗氏不放心让几个孩子进山,要安康去罗家喊几个人一起,又再三嘱咐安康和安健,一定要看好妹妹。
去到罗家三兄弟家转了一圈,实在是太凑巧,男人们全都出门了。罗富贵和杨氏带着三个儿子,四个孙子,回杨氏娘家帮忙去了,在家看家的是三个儿媳,加四岁的罗金鹏;罗光宗和周氏带着三子罗夏海去相亲,罗夏川和罗夏河给罗夏妹送东西;罗耀祖和方氏带着两个儿子,进城卖东西,顺便置办送回方氏娘家的年货。
“大哥,我们就在小东山打,别进大东山,不会有事的。”安健道。
安康同意安健的提议,五人出了村,往山上爬。安意衣服穿太多,爬得很费劲,全靠安康拖着她。
天气不太好,但是为了冬天好过些,猎户们还是三五结群的往山里跑,他们脚步快,一转眼就走到前面去了,渐渐的山路上,就只有他们四人在慢慢地磨蹭。
走了一个多时辰,安意没力气了,喘着气,把头巾解开,小脸红扑扑的,“大哥,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安康还没答应,程致霖已经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他早就走不动,只是安意是女孩,又最小,她没说休息,他不好意思说休息,一直强撑着。
“妹妹,叫你别进山,你非闹着要来,这下累着了吧。”安健心疼地叹道。
“我不累。”安意还嘴硬,刚要坐在石头,看到了不远处有几棵川楝,跑了过去。
“妹妹。”安康和安健忙跟了过去。
安意眼睛盯着树,嘴里小声念道:“树皮灰褐色,有纵沟纹,幼枝灰黄色密被星状鳞片,二回羽状复叶互生,羽片狭卵形,两侧常不对称,全缘或少有不明显钝锯齿。没错了,这个就是川楝!”
“妹妹,这树也是药材?”安健跟着安意挖了几个月的草药,一看安意这模样,就知道这树八成又是药材。
“对,这是川楝。它的果实就是川楝子,苦、寒,有小毒,能行气止痛,治胃痛、胁痛,还能杀虫疗癣,治虫积腹痛和头癣。”安意笑,能找到一两种药材,也就不枉她爬得这么辛苦。
“安小妹,你好厉害,连这个都知道,你快赶上我四表哥了。”程致霖赞道。
安意对他的称赞,微微扯了扯嘴角,扭头问安健,“二哥,树这么高,你爬上得上去吗?”
“妹妹,不许这么瞧不起你二哥,你二哥我可是爬树高手,看好啦。”安健边说边脱下棉衣,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抱住树干,蹭蹭蹭,几上就爬了几米上去。
安健摘下果子抛下来,安康放下背篓,帮安意一起捡。程致霖这位大少爷,降尊纡贵的帮着捡,那长随也只得跟着。
捡了有小半篓,安健触手可及的地方,已经没有果子了,他还要往上爬,安康看着心惊,怕他摔下来,“行了,行了,不要再摘了,你快下来。”
“上面还有好多,我再摘点。”安健不肯,抓住树干往上爬。
“二哥,捡这么多够了,山上有很多药材的,我还要挖别的,不能只捡这一种。”安意忙道。
安健听她这么说,才从树上溜下来。
五个人算是休息够了,继续往里走。走过一片杂草堆,忽然听到一阵窸窣声,五人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题外话------
注:这周四,纤雪要回老家几天,去当孝顺儿媳,没法更太多字,怕存稿不够用。请各位谅解!结了婚的中国妇女,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