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立刻去办。”陈守道想了一下,说道:“这盐船,还劳烦由风弟带人押运驶回去,以免再出什么波折。”
陈守道虽然身上也有武功,但是,和陈风比起来,自愧不如,为了返程不再出现波折,陈守道让陈风负责押运。
“这个无妨。”陈风说道:“那就请大哥明日速速回扬州城。”
说完这件事,两人都平静了一下。
刚才陈风说的时候,决口不提给陈守业和湘氏办丧事,也许是陈风忘了,也许这件事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这件事,回去之后和爹爹商议之后再说吧,毕竟,二弟这次所做的事,严重伤害了整个陈家。
清凉的晚风,吹在两个人的身上,夜深了,寒意也越来越重。
陈风用手摆弄着一杆三眼铳,本来他想和赵普胜多要几杆,至少张三五四兄弟每人配一杆,可惜,赵普胜也舍不得,而这一杆,也是限于他们师兄弟的情分,才算是送了陈风一杆。
“风弟,这次帮助我们夺回盐船来的,还有几个兄弟吧?”憋了很久,陈守道终于问道。
那些火器,陈守道没有看到,那条快船,也已经消失不见了,陈守道知道,那条船,那几个人,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只是,那几个人是很神秘的,按道理,他不应该询问,但是,既然陈风叫了自己大哥,陈守道思索良久,还是出口相询了。
“那几个人,是我上次出来游玩时认识的朋友。”陈风说道。
就知道陈守道要问,陈风当然不会说,那个使双刀的人是自己的师兄,自己是彭和尚的弟子了。
提到上次游玩,那就要涉及到蓝玉寒的不幸遇难,陈守道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
其实,陈守道这个人,能够把陈家的生意打理好,也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和精明的人说话,一点就透。
“现在,这天下越来越动荡了。”陈守道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徐州不平,河运就不通,我们陈家的生意,暂时就无法做下去了。”
陈家家大业大,也绝对不能坐吃山空。
如果不是运河不通的话,陈家就不会在盐仓里攒下这么多盐来,现在,只追回了三分之一,其余的,还在水贼的手里。
陈守道没有想到,本来看蒙古人能征善战的,但是,现在四处皆起义之后,蒙古人居然连一处叛乱都没有平复,相反,红巾匪倒是越来越猖獗。
陈守道非常担心。
“大哥,古语说道,久乱必治,久治必乱,这乃天下大势,九曲轮回的道理,我们现在赶上的,恐怕就要是乱世了。”陈风说道。
乱世!陈守道问道:“风弟,你是说,这红巾匪,可能会把朝廷给推翻了?”
“大哥。”陈风说道:“朝廷奢靡,这是不争的事实,当初世祖时期,每引盐只需要银七两,而现在,却需要每引二百贯,价格涨了十倍不止,近年来,数次逢灾,这就是天意。”
“风弟,既然如此,那么,我们陈家,就要早做打算。”陈守道说道。
从这点上看,陈守道倒是非常知道变通。生意人,不管天下是谁的,该怎么做生意,还怎么做生意。
忠于朝廷?那是臣子应该考虑的事情。陈风把自己的分析和陈守道一说,陈守道非常欣慰,这个弟弟确实开始站在了陈家的利益上了。
陈家现在再进行盐业的生意,恐怕已经没有太多的前途了,因为陈风知道,随着中原战火的持续,一个叫做张九四的人,也会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