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这边跟肖炜说了几句话,周华文和徐小楠两个,已经把赵小年抓到后院来了。
周华文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话,
“这么小就敢给我家昊爷下蛊,长大了还不得把昊爷欺负死。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身材模样,能跟我们雪初嫂子比?就算做通铺丫头,你也只能跟九房姨太太。”
徐小楠表情冷酷,两只蒙了金属的木臂,像钳子似的架着一脸恐慌的赵小年。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敢怒而不敢言的于飞和月道人,从他们闪烁的眼光中不难看出。刚才肯定被周华文狠狠奚落威胁了一顿。
刚出翡翠作坊门的宁昊一头黑线……
这两个恶奴,难道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人权的吗?
“扒开她的衣服,让我把她的蛊虫取出来。”周华文对徐小楠下达命令。
宁昊恨不得一口痰给他吐过去,厉声道,“周华文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别人还是个小姑娘。再说当时她也是被师父逼的,你解蛊就好,扒什么衣服。”
“那我拉低她的领口。”周华文说完把赵小年衣领拉下一点,露出了她锁骨下一块桃花印记。
宁昊抬眼看去,那桃花印记和自己脖子上那块一模一样。想来那应该就是桃花蛊的蛊虫所在。
周华文也不多说,直接掏出把白晃晃的匕首就是一划,鲜血瞬间就飚了出来。
“啊!”赵小年发出一声尖叫,额头上冷汗一颗一颗往下掉。
周华文毫不怜香惜玉,匕首接着又插入伤口,迅速颤动两下。抽回手,一只色彩斑斓的妖异小虫就被带了出来。
小虫在匕首尖诡异地扭动,周华文手指轻轻一弹,虫儿便起火燃烧,片刻就成了一片焦灰。
解蛊居然这么简单野蛮?!
宁昊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被周华文的蛊术所折服。
而一旁观看的于飞和月道人,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他们完全没想到自己族里最得意的手段,居然在周华文的手中变得如此轻巧简单。
据他们所知,情蛊本来就是无解的。尤其是这桃花蛊,不但无解,被种蛊的两人不但要常常呆在一起,还必须每十天交合一次。不然两人都是肠穿肚烂惨死的下场。
灭了赵小年身上的蛊虫,周华文把擦匕首的破布随意丢了给她道,“自己把血擦擦。”
疼地钻心的赵小年眼含热泪,把破布摁在伤口,虚弱地靠在杏花树妖的树干上,不停喘息。
这时杏花树妖的神识传进宁昊脑海,“主人,这个女人跟你的下属已经动上了刀子。要不要弄死她?”
宁昊,“……”
“你没事就睡觉吧,一会周华文给我治伤,可能要用刀划破我皮肤,你可别连他也弄啊。”
宁昊郁闷之后,不得不提醒这头脑子里有水的树妖。万一正在做手术,主刀医生突然昏厥,那玩笑可开大了。
“好的主人。”树妖乖巧地回答道。
感觉一切就绪,宁昊把包黑剑的布包扔到一边。哗地一下拉开了衣服,露出脖子上的桃花蛊,迎向周华文的刀锋,
“卡芒,给爷来个痛快的。”
周华文连连摆手道,“昊爷,给你解蛊可不能这么轻率。等周星宇把消毒酒精、医用纱布、止血药、还有我炼制的生肌散拿过来再说。不然你脖子上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一边的赵小年听到这话,瘪着嘴看向自己伤口上的破布,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周华文大师,为什么不给我用生肌散?”
周华文头都没回,淡淡道,“生肌散贵着呐,你胸口最多留个小碗大的疤,就当是纹身吧。”
“哇……呜呜……呜……”赵小年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宁昊皱眉道,“女孩家家的,留个疤不好看。你一会用生肌散给她把疤痕消了。”
“好的昊爷,等给你解了蛊之后,就帮她敷一些生肌散。”
周华文回头嫌弃地看了赵小年一眼,彪呼呼地说,“别以为昊爷心疼你就自以为是啊,以后要是再对昊爷不利,分分钟给你下个解尸降。”
赵小年身体一颤,瘪着嘴擦干眼泪,朝宁昊讨好地笑了笑,然后又委屈地低下头。
于飞听到这话心都凉了半截。
解尸降几乎是最恐怖的降头术,在白巫族已经失传了。就算他这个白巫圣王,也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
中了这种蛊,人精神会越来越好,但身体会像尸体一样慢慢腐烂、分解。直到烂出骨头,内脏露出来之后才会死去。
就目前来看,自己不但厌胜术在周华文面前是个菜鸟,连最擅长的蛊术也是拍马难追。这辈子别说报仇,能在仇人面前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月道人明白他心中所想,苦逼地瞅着他道,“师父,不要如此伤心。打不过他,我们先躲着他还不行吗?”
不一会,周星宇抱着个大箱子来到后院。在桌上摆好一应工具,宁昊被平平安放在一张躺椅上。
桃花蛊周围被周华文扎了几根银针下去,顿时麻木,然后涂上了消毒用的酒精。接下来,破开伤口,挑出蛊虫,整个解蛊过程,宁昊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蛊虫被取出烧成灰之后,药粉止血,敷上生肌散,缠好纱布。片刻之后,银针被抽出,宁昊甚至能感觉到脖子伤口处,皮肉在缓缓生长。
沾宁昊光的赵小年,被周华文胡乱涂了一些生肌散在伤口上。
赵小年千恩万谢,暗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