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北镇抚司指挥使的女儿,父亲是文武百官眼中的酷吏,狠角,也因此仇家众多。
北镇抚司专管诏狱,可以自行逮、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任何人,死于酷刑之下者不计其数,但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在酷刑。
少时便一直当做男孩秘密教养在府外的她,被人识破身份,抓起来用以威胁父亲妥协,可父亲找到她后却把她一箭射穿在铁钉板床上。
不是,这个不是她......
她是当今陛下最受宠爱的小帝姬,及笄之年,父皇把刚打下来的城池送于她做生辰贺礼,附带了一个奴隶。
她不舍得杀了那个奴隶,但父皇命他手上脚上都需带着铁链活着以防对自己不测。
十八岁那年她需要远赴边塞,为了自己的子民需要与他国王子联姻。
没办法,皇姐们嫁的嫁,逃的逃,装死的装死,她与荣有焉地成了唯一人选。
她辞别父母,却在登上踏往他国的花轿上,被潜伏在花轿上的奴隶扼于铁索之下,香消玉殒。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真实的她......
她是乡下姑娘,跟着木匠师傅上山寻找木料途中不幸遇上狼群,为了自救放火驱逐狼群却把人坟前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烧着。
主家少爷见她事出有因,让她mai shen为奴。
哪知道那少爷早已眼盲心瞎对她起了色心,她手刃饿虎扑食的他后跟着师傅躲躲藏藏,却还是逃不过恶魔之爪,被还未死透的少爷亲手抓回。
为了让师傅活命,她带着恶魔一道堕崖。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更不是她......
她是商人的妻子,新婚之夜丈夫便没踏入过房门一步。
若不是自己被人设局陷害,dang fu名声传遍四海,怕是主母都不会连夜派人去将他从莺歌燕舞中挖回来,怕是自己都不曾见过丈夫一面。
主母命他休妇并为他觅起了良配,自己则是当着族人的面随着江流远去,直到那人的脸从自己眼前模糊,才逐渐回忆起那夜将她害成这样的人,贼喊抓贼的奸夫竟是他。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她?
不可能,每次都死得那么冤……
官方:您这到底是双重人格分裂还是多重身份穿越?
她好像是落入了水里,好冷好冷,身子都冻僵了,她眼睛都不敢睁开,手张开划了划,小胳膊小腿乱dong luan踹的,鼻子、耳朵、嘴、肺部里全呛进去了水,父亲还没来救她,父亲,父亲......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耳边好像有什么呢喃不清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声音一遍一遍地交叠。
十年生死两茫茫......
十年生死两茫茫......
“这次应该不是在做梦了吧。”
她像是在跟自己自言自语着,蜷缩着身子蹲着,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不是做梦不是梦不再是……”
“江郁,你被鬼附身了啊,快给我把那花摘来,听到没?”
江郁......对了,她叫江郁,只是个小小文官家的姑娘而已,身世简单,家世清白,干干净净,祖上往上数十八代都是良民。
官方:敲黑板,划重点,记笔记,大家可得记好了,看清楚了,“良民”、“良民”。
是的,但唯一不良的便是她身患怪症。
夜游症。
但旁人不知道的是她夜游时总会梦见光怪陆离的世界,总会撞上千奇百怪的死因。
每回梦中的经历感受都像是自己亲身体验过的,真实得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梦醒过后,那种切肤之痛便跟真真正正的死去一样,连带着那份附骨之疽的恨意也难以消散。
现在是殷朝初平十年二月初四。
她刚从一个梦境逃出来。
昨夜,自己便是在这学堂石林里睡着了。
这里据说死过学生,闹过鬼,没几个敢进来。
“江郁,没听到我叫你把花给我摘过来吗?”
江郁确实是不知道,一抬眼看下去,假山下乌压压的都是一群清一色的女学学子服装,目光下尽是颐指气使之态。
可谁喊她,却不清楚了。
放眼望去,叽叽喳喳的一大群百灵鸟在说话。
“怎么她也叫这个名,江郁,姜......”姑娘们的目光中带着嫌弃,和止不住的厌恶之色。
江郁皱了皱眉。
她这辈子因为一个名字跟别人挂上了勾,从此便摆脱不了被对比的日子。
那个姜彧他好帅喔!要颜有颜,要才华有才华,却偏偏还要靠自己。
官方:请问,靠自己有错吗?
他跟大都督切磋武艺险些就能胜了,大都督是谁啊,五军兵马司一把手,总管全国兵马大权,不过据说他是故意放水的,给大都督留点面子,关键他才二十。
官方:大都督那些年嚼的红参比他吃的饭还多,赢他有错吗?
我爹昨天说了,陛下可是在朝廷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都在夸姜彧,是宁可无百万之兵,不可失一军将帅。
他还没有娶亲呢,真好,他也没有什么不良的癖好,通房姨娘都没有,青梅竹马也没有,就是仰慕的人得排成一众小山峦。
官方:谁知道他是不是马上就有了?什么癖好啊,什么姨娘啊,什么青马啊......
这些赞誉,全部都是关于大殷的另一个人的。
姜彧是殷朝女子们捧腮意淫的对象,在众多勋贵当中,父母为国牺牲的他是唯一一个靠着自己的累累战绩出人头地,成功全是凭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