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冷凝,如撼山拔岳,气吞山河,单单是静静地看了自己一眼,便已经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他就那样远远地凝了过来,幽暗深邃的眼神缄默不语,不知穿透多少个岁月山丘。
一段记忆袭卷了自己脑海,占据心腔。
在这段记忆里,这人,是她的毕生所求,是她的毕生之苦,是她的郁郁寡欢。
她感悟着梦中自己的悲哀,无法脱身,牵带着自己的千肠百结。
“你说什么呢?”
柳皎皎一把将扶着江郁的肩膀的男人推开,扶着江郁晃动了好几下,“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还是中暑了?”
手背贴在她的额上,“有些热,是中暑了。”
江郁觉得自己似乎还在梦境之中,喘息不已,疼痛不已,直至晕晕乎乎地坐起来,抬手拍了拍自己脑袋。
“怎么回事?你现在是白天也能梦游?”
江郁顿了顿,欲言又止。
她这次的梦只有一个最后结束的画面,但记忆跨度却是超过了十年,断断续续的碎片似乎都开始连接了起来,拼接成了一段十年的往事。
唯一相似的感觉,附骨之疽的恨意!
柳皎皎见她始终说不出话,急忙将人扶着走出了人群。
急得说道:“江郁,你到底怎么了啊?别不说话,你别吓我?”
江郁咬着下唇,脚步微晃,双膝实际早就酸软不得,累得透不来气,心一寸一寸地被揪扯着,撕开。
太深刻了,太真实了,以至于明知是梦却迟迟走不出来。
她捂着心口,低喘不断。
怎么办?
怎么办?
要让她怎么说?
说自己这一次梦见的是便是那个她向来敬而远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