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玄心知肚明,面前却还有一堆人等着他做决定,那种种期待带着探视的目光,让苏清玄有些心寒。
看吧,哪怕他跟小白是甥舅,离王府跟皇室从来是一家人,可他们手下这些人,却从来都没有一心过。
掩下心底的嘲讽,也掩去了眸中的冷意,苏清玄点头。
“竟然如此,那就查!”
底下的朝臣们一脸欣喜,“太子殿下英明。”
他当然英明,不英明这出戏还怎么唱?
许是苏清玄的态度,让朝臣们觉得,苏清玄和苏君白的关系真的有了隔阂,他们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追查这事。
两天后,一本写满了大小罪名的奏折,呈到了苏清玄的桌上。
“江南知府,刘衾?”
“江南巡抚,易平阳?”
“江南梁县县令,俞之琛?”
苏清玄口中每念出一个名字,脸上的笑容就越发冰冷几分。
“还真是好本事,连十年前贪污的上百两银子都查的清清楚楚,本太子倒是小看他们了!”
陈莱静默不语,这种时候,太子殿下正在气头上,绝对不是他该答话的时候。
好一阵怒气翻腾过后,苏清玄丢下了折子,冷笑道。
“陈莱,你去告诉他们,竟然查出来了,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殿下。”
朝中的人动作极快,几乎是苏清玄命令一下,江南境内涉及贪污赋税一事的官员,都全部被控制了起来。
而这事,也被离王府一党的人,送到了苏君白面前。
至那日之后,离王府一党的老臣就日日前往离王府内拜见,苏胜天不理事,拜见之人一概置之不理,官员们只好去找苏君白。
“小世子,太子殿下已经对我们的人出手了,再这样下去,咱们江南的势力可就要被连根拔起了!”
“是啊,小世子快想想法子吧。”
苏君白不急不躁,“本世子年纪尚幼,能有什么好法子?”
“这……”众大臣面面相觑,年纪尚幼这个词,形容离王府的人实在不搭,谁不知道,不管是以前的苏世子,还是现在的小世子,都是少年老成,城府之深之辈?
沉默良久,一大臣试探道,“小世子,太子手段狠辣,如果再这样下去,咱们离王府一脉可就要被彻底打压了,小世子千万不可心软!”
这是终于忍耐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苏君白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你说,本世子要如何做,才算不心软?”
“当然是奋起还击了!”一众大臣理所当然。
“奋起?还击?诸位莫是忘了,本世子只是一个臣子,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们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本世子反了这大齐的天不成?”
苏君白的态度说不上热衷,也说不上不乐意,一众大臣都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可想到他们谋算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个打算,连忙点头。
“这也不是不可行,当年荣华世子冠宠京都,声名胜过一众皇子,是太子之位的有力竞选者,若非八皇子横空出世,说不定这会小世子早就该称为小殿下了。
如今就算小世子反了太子殿下,也不过是拿回曾经失去的一切罢了。”
说话的大臣一脸无畏,似乎全是在为离王府一党着想一般,苏君白没答话,而是看向他身边的一众大臣,沉声问道。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一众大臣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齐齐点头。
“臣等请小世子为我等谋福!”
这般异口同声,一看就是事先通过气的。
“谋福?好一个谋福!亏你们跟从爹爹多年,竟然连谋反和谋福都分不清楚!看来爹爹不在京都这些年,倒是增涨了你们不少野心!”
苏君白冷笑,真的以为他年纪小,就容易被煽动,是非不分?
“离墨,都绑起来,送入暗堂。”
“是,小世子!”离墨倏地出手,在一众大臣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一一将其制住。
几个大臣见苏君白突然变脸,终于明白苏君白压根就没打算听他们的建议,顿时什么恭敬都甩到了一边,厉声道。
“小世子,臣等一片忠心,事事为离王府谋福利!你怎能这般残害忠良!”
“残害忠良?你们算什么忠良?刻意挑拨主上,置离王府的利益于不顾,一心只为自己谋福利,这样的忠良本世子可不敢要!带走!”
在一众大臣的不甘声中,离墨毫不手软的将人都拖了下去。
待书房里平静下来之后,苏君白才敲了敲桌子,问道。
“宫里情况如何?”
“回小世子,太子殿下传来消息,宫中的情况与府中大致相同。”
自从那日,两人在御书房商议要演一出好戏开始,暗地里就一直在互相传递消息。
苏君白略有些冷脸,“看来不止是我这边有心思的人多,小八那边也不少啊。”
离墨没答话,只是安静的立在一旁。
许久,苏君白再次出声,“再等等吧,过几天应该差不过就可以收尾了。”
正如苏君白所言,接下来几日,因为许多两党大臣突然失踪,没了踪影,他们名下的一些党羽顿时乱了方寸。
亲皇党都以为,是离王府一党出的手,而离王府一党,又都以为是亲皇党出的手。
一时间,凡是有那么点心思,想让自家主子出手报仇的,全都暗自涌到了离王府和皇宫。
苏君白和苏清玄各自守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