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宫中就传下圣旨,让殷景睿择日与苏依依完婚,到时候两人再回辰国。
然后皇帝又立刻派人修书给辰国,告知了此事。
等消息传来辰国,辰国上下自然是一片轰动。
毕竟这次他们打了败仗,还正在思考常皇哪里如何交代,没想到这人不仅没有与他们计较,反而还主动要把殷景睿送回,让他们派人去迎。
这其中若是没有什么阴谋,搁谁谁信?
所以当辰皇讲这件事拿到早朝上一说,朝臣们顿时吵成了一片。
不过看他们争来争去,无非就是围绕着到底该不该去接殷景睿回国的问题。
有人认为常国这样送回殷景睿,肯定是没安好心,所以坚决否定去接,也有人认为殷景睿毕竟是辰国的大皇子,于情于理都该接回来。
这极力反对的,自然都是殷景耀一党的,为殷景睿说话的,只有几个老臣。
辰皇坐在御座上,看着一种吵得不可开交的臣子,黑着脸将目光投向下首一身明黄的男子身上。
“太子,你怎么看?”
殷景耀被问的一愣,看着皇帝的脸色小心措辞。
“父皇,大哥去了常国也有好些年了,这次既然常皇愿意,不如就接他回来吧。”
其实他心里恨不得殷景睿就死在常国算了,可是这次他打了败仗,本就失了威信,此刻若是再压着殷景睿回国的事,只怕皇帝都会对自己起疑,认定自己是个为了皇位权势,连自己兄长性命都不顾的凉薄之人。
所以纵然有千万般的不情愿,他也只能故作大度的道。
对他的话,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即日派人去接大皇子回国吧,至于人选,你们认为何人合适?”
皇帝已经发话,众人压下各自想要说的话,转而讨论起了接迎使臣的人选。
而此时深处皇宫的苏依依也是一片手忙搅乱。
如今皇帝已经准了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并且打算在质子府为两人举办婚礼。
毕竟是要回去辰国的,到时候她作为一个皇子的妃子,若是不会礼仪实在说不过去,皇帝立刻就派了几个礼仪嬷嬷,打算来给她恶补一番。
而那几个嬷嬷更是尽职尽责,每日按时就将苏依依叫了起来,连偷懒的机会也没有。
早上跟着她们学习宫廷礼仪,下午就是言行举止,总之就是像填鸭似地,恨不得将所有的知识一股脑的给她灌进去。
苏依依苦不堪言,又拒绝不得,每日只能强打起精神来跟着她们学习,争取早日解放。
这样以来,本来对婚礼还有三分抗拒的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期望,婚礼赶快道来吧,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快要疯了。
又是一日,教导茶艺的嬷嬷觉得苏依依斟茶的姿势不对,正在不厌其烦的让她一遍遍做着斟茶的动作。
苏依依倒茶的手都快要断了,可是那个嬷嬷还是觉得不满意,仍旧沉着一张脸道:“苏小姐,这倒茶的姿势力道都一定要适宜,茶水不能溅出,不能太满,也不能太少,都要讲究一个宜字。”
如今苏依依已经被皇帝赐婚给殷景睿,从前的那个称呼是再也不能用了,所以众人一致改口,称她为苏小姐。
嬷嬷说着拿过茶壶,动作优雅的重新斟了一遍,这才看着苏依依道:“就像奴婢刚才这样,苏小姐再做一次吧。”
苏依依一脸的痛苦,正打算按她做的再做一次,恰好祝蝶衣的到来解了围。
这还是自上次之后,祝蝶衣第一次来看自己。
她和祝蝶衣的交情满宫皆知,所以嬷嬷行了礼就识趣了退了下去。
祝蝶衣的笑容毫无芥蒂,亲密的上前拉着苏依依的手,“依依,恭喜你。”
说着,她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依依,这个是我送给你的,我来宫里也没有多久,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你千万不要嫌弃啊。”
苏依依下意识的打开了盒子,却看到里面躺着一枚精美的玉佩,她一惊,慌忙将盒子递回到她手上。
“蝶衣,这不是你最宝贝的玉佩吗?我怎么能要?”
苏依依知道,这枚玉佩可是祝蝶衣母亲留给她的,她一直宝贝的不得了,现在竟然要将这个送给自己,她怎么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依依。”祝蝶衣将玉佩推回去,带着几分生气的道:“咱们姐妹一场,现在你马上就要嫁给质子,回辰国了,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千万不要推辞。”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似乎是想到分别在即,她忍不住抱着苏依依,如同即将被抛弃的小兽一样,呜咽道:“依依,我舍不得你。”
两人自进宫以来,就一直相互扶持,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听着她不舍的话语,苏依依心中也不是滋味。
这一刻,她也忘了对她的猜疑,毕竟若是那件事真的是祝蝶衣做的,现在她就要离开,她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看来自己的确是误会她了。
想到这里,她也回搂着她,语调悲怆道:“蝶衣,我也舍不得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嗯,依依,那你去了辰国,一定要经常给我写信。”
祝蝶衣说着,声音越发悲伤了起来,眼泪很快就打湿了苏依依的衣襟。
见她哭的伤心,苏依依心中也是百味陈杂,却不得不强打起笑脸柔声安慰道:“好了,蝶衣,我现在还不会走,你别伤心了,不然等我真的走了的那日,你怎么办?”
回过味来的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