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找到可以治我们病的药了?”
一个蹲在角落里,衣衫褴褛的少年声音颤抖的开口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眼里升起了一抹希望之光。
帝烨冥望着他们,有些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声音沙哑的说出了口:
“抱歉。”
两个字,似乎化成为了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所有希望的火苗,也在他们的心里浇了一个透心凉。
他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有人来,结果……
他们叹了一口气,眼里充满着浓浓的感伤之意,低下了头,情绪比帝烨冥和洛倾音来之前还要低落。
有人开始哭泣,有的人默默攥紧了拳头,有的人开始愤怒。
终于,这些异样的情绪被一点一点扩大,喊出来就变成了声嘶力竭。
“殿下,你之前不是说过一定会救我们的吗,我们现在都快要死了!”
“是啊,难道把我们关进这个地方,就是让我们来自生自灭的吗?”
“不用给我们什么交代,我们只需要治病的药,治病的药啊!”
“难道我们这些染病的人,在你们眼里就不是命了,就注定要死吗?”
一时间,众人全部躁动了起来,都把矛头指向了帝烨冥。
帝烨冥垂下了眼眸,只是默默承受着,不语。
“你们在这里吵就能治病了,嗯?”
洛倾音上前一步,一个“嗯”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尽显慵懒。
她的声音不大,但她一个人的气势却能压制住他们所有人。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还保持着张嘴的动作,只是发不出声音来了。
就如同有一只手,扼住了他们命运的咽喉,令他们把所有的话都尽数噎了回去。
“怎么又不吵不闹了,继续啊,我听着呢。”
洛倾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她环望了一眼四周,眸光清冷。
他们作为病患的心情,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她上辈子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不小心就会到鬼门关里转一遭。
只是,若是这些人只会一味埋怨帝烨冥的话,那么不好意思,她,绝对忍不了!
被洛倾音的眼神这样盯着看,众人只觉得自己的背脊传来一阵凉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你,你又是什么人,能,能治好我们的病吗?”
那衣衫褴褛的少年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莫名觉得这个“男人”和邪王殿下一样,是没有命惹怒的人。
但他又转念一想,反正自己都快要死了,还怕什么,大不了就直接破罐子破摔。
顺着这道声音的来源,洛倾音很快便找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而那少年虽然心里想着自己什么都不怕,可还是在与洛倾音对视的时候,心肝一颤,连说话都带着结巴:
“看,看什么?”
“怎么,难道看你还要付钱?”
洛倾音眼角向上一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戏谑感。
还会让人有一种,一切尽被她看在了眼睛里的感觉。
少年无言以对,将皮肤已经开始有些腐烂的脸埋进了双臂之间,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看起来活像是一个委屈的受气包。
什么“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早就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洛倾音只觉得这少年挺有意思,四个大字莫名从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一脸娇羞。
然而,帝烨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旁,在那些病患都看不见的角度,一把揪起了洛倾音腰间的肉,狠狠一拧,洛倾音痛到抽了一口凉气!
“你掐我干嘛!”
洛倾音转头怒瞪了他一眼,帝烨冥却不以为然,别开了眼,一脸悠哉悠哉,仿佛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就差哼上一曲来体现他的心情大好了。
哼,谁叫她冷落他的,当他是摆设吗,活该~
等等……
被一个“男人”冷落,他为什么会不开心?!
一想到这里,帝烨冥如遭雷劈,脸色难看至极。
他难道……真踏马是个断袖的?!
帝烨冥的心理活动丰富到都可以去拍成电视连续剧了,但洛倾音却并不知晓,只是揉了揉自己被掐痛的地方,暗骂了一声:深井冰!
而后,洛倾音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少年。
此时那个少年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洛倾音也真的是奇了怪了,她是什么妖怪,至于让他害怕成这样子?
“你能不能帮我把一楼和二楼的人都叫到这里来集合,对,别看了,就是你。”
突然被点名,少年指了指自己,一脸错愕。
“啊,为,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刚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啊。”
洛倾音露出了一颗小虎牙,笑得狡黠。
那笑容在这暗沉的小屋中,显得有些刺眼。
少年竟然觉得这理由让他无力反驳……
“好吧。”
认命的站起身,不一会儿的功夫,这木屋里的所有人,便全部都集合在了三楼。
而那少年完成了洛倾音交代的任务之后,就继续回到了那个小角落里蜷缩着。
单薄的身影被挤在这一群人之中,略显孤单。
他与这躁动的气氛格格不入,他静默着,在一点一点等待时间的流逝,在一点一点等待死神的靠近。
十七岁,一个爱做梦的年纪,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即将要在这个小木屋中结束了。
洛倾音瞥了一眼他,双眸里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