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出来!”少年的声音极为好听,温柔彷如四月的春风,和煦的阳光令人温暖。
雪花落在他的发梢,点缀着乌黑的发,一双修长的美目带着好奇的光亮。
不远处的少女被这一喝,猛的惊吓,连忙躲到石头后面却还是被他看见了那一角粉色的衣裙。
“你不出来,那——本少就过去抓你了。”他白底鹿皮的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嚯嚯”的声响。
小姑娘紧紧的抓住身上的衣衫,急的满头大汗,这要是被他发现少不了教训自己一顿。
正慌乱时,走廊尽头另一个稍稍年长的少年却是出声阻止了他。
“哥,是我呢!”走廊上的少年较为年小些,和方才那温柔的少年不太一样的性格却是相似的眉眼。
连筝缩了缩身子,探出头看了眼那少年,却只见那一袭蓝衣飘逸,银色的梨花朵朵开在衣摆。
两人相携而去,口里说的无非也是些国学经典,君子之论。
她突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发现。
“连筝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快和我走,前面老爷在找你呢!”匆匆跑来的小丫鬟因为运动而红了脸颊,双手叉腰喘息的道。
一把拽过连筝的小手,一同前院走去“今日老爷请了宫里的先生给各位少爷,小姐们传授课业。夫人说,把小姐你也带上!奴婢到处好找呢!”
“香莲姐姐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和大家一起上课?”连筝兴奋的笑问,一双圆润的美目忍不住光彩怡然。
“自然是真的,老爷亲口允许了!”
白家,以文学闻名天下,祖上也曾出过一国之相。家族中的子弟,各个博学多才,从小接受艺术的熏陶。
而城主白然棋的一双儿子更是惊为天人,长子白子臣天赋异禀,从小聪慧,三岁便开始读书写字,五岁背诵诗歌,博览群书。
十二岁一举成为当红状元郎,又生的丰神俊朗,虽然年纪尚小却早已经是世家贵族眼里的栋梁人才。
只可惜,因为年纪实在太小,白城主毅然决定让儿子放弃入仕的想法,反而去游览祖国大好河山,游学四方。
次子白子临,虽然不如其兄长出彩,但是也得天独厚。一手好字,连王老先生也夸赞不已,下棋如神,运筹帷幄近在鼓掌之间。
十一岁,便破解了护国寺临颍大师的九转玲珑阵,破格成为国子监的代理长老。
如果说白子臣如四月的春风,润物无声的温柔。那么,白子临便是秋日的溪水,寂静潇洒,暗自明媚。
这一日,正是白子臣游历江南回归的日子,早早的连筝便和一群姐姐妹妹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等待他的回归。
只可惜,人太多,她年纪也小。远远的便只看见那一袭白衣如仙的背影,羽冠束发,腰间的玉佩如其人一般也是温润不已。
连筝踮起脚尖,正想一睹其风采,却猛的被后面的人挤了一下。顿时失去了重心,向前面扑去。慌乱之中,她顺手抓住了身边那人的衣服。
只听见“咝”的一声,彷如撕破了裂帛一般的闷响,连筝好奇的看去。
自己手里的衣服滑腻而冰凉,洁白如雪,绣着几朵银色的梨花,带着淡雅的香味。
“对…。对,对不起。大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感觉腿上一凉,随后整张脸都憋得通红。恶狠狠的抢过布料,遮挡住自己光秃秃的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着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众人,更是无地自容。
磨牙嚯嚯的揪着小丫头的辫子用力拽了拽:“你个蠢丫头,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
他的声音极为好听,要是忽略此刻带着杀气的话。
连筝忍不住害怕起来,她此刻乃是寄人篱下,现在又得罪了大少爷!
可是,不是说大少爷为人亲和,对下人也极为宽容怎么会那样杀气汹汹的瞪她?
不由抬头看去,那白衣的少年走得极快,在小厮的帮助下用自己方才拽破的布料挡在屁股后面。
光外的显目,连筝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扒了大少爷的裤子!
耳边的人还在窃窃私语的笑着,不远处的几位公子也在哈哈的大笑。
那样的天之骄子,如此出糗,一定很生气吧!
连筝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香莲姐姐,后者也是无奈的一耷拉着脑袋。
晚上,犹豫了很久的连筝还是打算去和少爷说一下道歉,她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扒了少爷的裤子,会不会死得很惨?
当她踏足小院时,少年正背对着她坐在石桌旁喝茶,看书。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带着微微的湿气,不难看出他刚才沐浴过,洁
白的衣摆垂落在地上,粘上几片枯叶。
连筝鼓起勇气,行了一起甜甜糯糯的童音响起:“今日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扒了你的裤子的。”
突然出现的声音似乎吓到了他,少年诧异转身,面前的小丫头不过十岁大小。看起来粉雕玉琢却是面生至极,他家里姐姐妹妹众多,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了。
扒掉了他的裤子?没有这回事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少年闷声一笑温柔的声音令人舒服不已。
她,只怕是认错了人了!
白日里的是子临,难怪那家伙回来后就一脸的气闷,问他为什么也不说。
也是,这般丢人的事情,按照他那要求完美的性格,只怕是打死也不会提的,哈哈。
“丫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