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正想着要不要私下里去问一下左前,就看见一队的核心人物,那个中级机关师常鸣举起了一只手,微微一笑:“我有一句话想问一下。”
一队原本一个个喜笑颜开,抓耳挠腮地表达着心中的喜悦之情,三个组里,要属他们最吵。
结果常鸣一举手一开口,一队的所有机关师一起闭嘴看他,这份纪律,就连三队也没有!
左前是早就习惯了,其余三个队长则齐齐吃了一惊。
明庭脸色和蔼,点了点头说:“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常鸣朗声道:“整备大队分成三个支队,每支队伍之间相互竞争,这一点非常好。再没有什么比好胜心更能激发出机关师们的工作热情的了。但是,前十天的训练里,我们三支队伍连一个照面也没有打过……这一点,是不是不太好?”
他目光温和,语气也很温和:“我们三支队伍虽然是竞争者,但同时也是队友。我们都是东梧州的机关师,回头机关战争里,不是靠我们三支里面哪一支队伍来工作,必须要大家一起来才行。谁能保证在实际战争过程中,我们不会进行组与组之间的配合?如果我们连照面也不多打一个……到时候怎么配合?”
明庭神色一凛,背也挺直了。常鸣说得没错!
他们之前只想着让大家竞争,从竞争中出活力。但不曾想到,机关战争需要的是个人能力。但同时也需要整体性!虽然他们将来是打算把三队安排在不同的位置,但谁能保证,战争情势瞬息万变,他们不会出现需要并肩作战的时候?
明庭严肃地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接下来会对训练过程进行一些调整,尽量留出三队认识交流配合的机会。”
常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说:“既然大家是队友了,有些东西我觉得也可以交流一下。”
机关师们大部分都头脑灵敏。常鸣这一开口,一队里,以及几个队长就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了!
鲁班猛地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手肘,皱眉道:“常哥!”
常鸣回头,向他笑着摇了摇头。
鲁班迟疑片刻。还是退了下去。
乔晨和左后的脸上都是又惊又喜。左前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叹了口气,也摇了摇头。
果然,常鸣说:“我这里有一套不错的基础手法。之前教给了一队的队友们,实际应用结果大家也在排位比赛里看到过了。不知道二队和三队的队友们想要学一学吗?”
手法?什么手法?制作机关的手法吗?
刚才大家忙于工作,只有少数几个人留意到了一队的这些细节,这其中就包括了江铜。
江铜一听常鸣的话,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接着大喜,迈前一步,声音炸雷般响起:“要要要,我要学!”
江铜在二队自称老大,这可不是空口的话瞎说的。他在二队里的确有这样的地位和威信。他一开口,就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小弟跟着叫唤:“要要要,我们也要学!”
常鸣微笑着扫过来,不知他的目光里带着什么样的威力,这几个人声音同时一滞,瞬间想起了自己刚才在比赛里做的事情。
他们折腾出种种巨响,就是为了干扰其他两支队伍的进程。虽然比赛开始就没说不准使盘外招,但这毕竟很不光明磊落,更别提,还没用成功!
这时被常鸣看一眼,他们就有点汗颜,有点担心地想着,对方不会因为这个就不教了吧?
江铜突然一拍胸脯,把身边的兄弟推到前面,大声说:“刚才在比赛里的主意,都是我出的,我带头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这些兄弟们只是跟着我做事情,只是信任我罢了!那套手法,你得教给他们!”
他前几句话还挺仗义,后面一句话又原形毕露,如果不是他的铜铃大眼里流露出一些恳求之色,还会让人以为他是在威胁呢。
常鸣笑了笑,说:“刚才在比赛里有什么不对的吗?”他指了指明庭,“连大队长都没说什么,我又应该说什么了?机关战争里会出现的情况,可比我们现在在车间里遇到的多多了。我们还应该感谢你们,给我们提了这个醒。没有足够的专注力,我们去战场上,是帮忙的还是搞破坏的?”
一队的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江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挠了挠头,断然说:“你是个好人,以后你就是老大了,我江铜不当老大,改当老二了。以后你们就管我叫江老二好了!老大,你说的那个手法,我们一定要学!”
新鲜出炉的江老二无比郑重,缓缓道:“刚才在比赛里,我看得清清楚楚。一队用的那套手法,足足让他们的速度提高了两成!至少两成!”
听他自称老二,有几个人想笑的,但一听这话,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速度增加至少两成?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基础手法”,毫无疑问,这一套极为高明的手法!
两秒后,一群人一起叫了起来:“我们也要学!”
“请一定要教给我们!”
常鸣伸手向下按了一按,声音戛然而止,他微笑道:“我提出这个事情,就是想要教给大家的。我们既是竞争对手,又同是东梧州的队友。东梧州的胜利,要依靠的是我们每一个人!”
他忽地又是一笑,顾盼间神采飞扬:“而且,拥有强大的敌人,不是可以更好地激发我们自己的能力吗?”
常哥是我们队的,凭什么要把我们独有的手法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