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源身上被虫子咬得难安。这点不管过了多久,他都不习惯。一身的细皮嫩肉估计回去没几块好肉了,也不知道遥遥嫌不嫌弃。
贺思源躺在床上,困到极点,还是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又是一片战乱声起。
贺思源当然知道,如今这和平的年代,全世界某些角落,仍然会有战争,很多孩子流离失所,在战乱中动荡中长大。和平,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奢侈的字眼。
只是,直到亲自面对,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临近中国新年的时候,贺思源正式归国,这一次是暂时不会再出去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再出去,难说。
这样的生活,他没觉得有多么伟大,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工作而已。再说了,当初贺思源加入的原因,也不是有着崇高的理由,就是想走出去,正好遇到了这么一个机会,就加入了。
路遥遥得知贺思源要回来的时候,当天晚上就没睡着觉,要去接机。
她给公司请了假。
他们公司的工作氛围挺有某谷的作风。
职员可以不用定时上下班。你有事,你就可以不来。要做的工作,做完就行,不管你是在哪里做的。
当然,如果是需要面译的时候,那会提前知会你。你人呢应下了,就一定要到。
其他的时间,你可以去做头发,可以去谈恋爱,甚至还可以去旅游。随便你。真的像做梦一样的公司。
路遥遥觉得,是不是老板曾经在某谷公司做过。后来才知道,还真的是的呀。
可是这样的公司也不是先例,以前也有别的公司开过,最后垮了。国人的自觉性,决定的。给那么大的自由,不是人人都能自律的。
所以,路遥遥觉得他们公司真能存活下来,估计是老板眼光毒辣,招的人都是自律顶呱呱叫的。
路遥遥拿着文件资料就出发了。
早早到了机场,等人的时候,她就在那里做着工作,两不误。
机场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匆忙。路遥遥在笔记本上快速的敲打着键盘。
译得正起劲,她都忘记看时间了。
直到贺思源拖着行李,在她的跟前站定了。
阴影投下,路遥遥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她日日夜夜梦见的眼睛。
路遥遥将笔记本放下,惊喜交加的扑了上去,整个人挂在了贺思源的身上。
“思源~思源~”分开这半年多,没见到还没觉得特别的想,真的见到了才知道,相思已入骨。
贺思源伸出手,也是紧紧的搂着他。他穿得有点少,路遥遥直接脱下自己的棉衣,给他穿上。
贺思源不肯。
路遥遥执意要给他穿。
幸亏她的棉衣是黑色的,简单的风衣款。贺思源穿上了,路遥遥里面还有一件毛衣呢。
她左看右看,忍不住噗嗤一笑,因为贺思源的胳膊太长了,长袖被他穿出了八分袖的感觉。
笑了笑,又觉得有点心酸了。
贺思源现在居然能穿得下她的衣服了?她没长胖,那就是他长瘦了。
刚刚抱的感觉,那腰真是瘦得像女孩子似的盈盈而握。
贺思源指了指自己,说:“我现在很臭,没闻出来吗?”
一路转飞机的时候,有乘客甚至婉言提醒,路遥遥的狗鼻子,没道理闻不出来。
后来最近那班飞机,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美女。本来看到他是眼前一亮的,结果因为他身上的气味,美女的表情,真的鄙夷了。
贺思源一路往回赶,住酒店的时间都省了,没空收拾自己,倒是也给自己挡了桃花,他够乖的吧。
路遥遥没觉得臭。现在贺思源就算是臭死了,她也觉得是香的。
她说:“不臭,思源,你总是那么好闻。”话音落,她就被刺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哎,思源,你到底是从哪里回来的?”还真没见过贺思源未修边幅的样子。激动过后打量他,发现贺思源的胡子都没刮,眼里有血丝,头发长长了,但没发型,有点乱乱的。
“沙漠回来的,你信吗?”贺思源答得有点漫不经心。闻着她的气味,有点犯困了。
“走吧,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路遥遥笑嘻嘻的说,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只是那手感有点异样,路遥遥没说什么,只是不自觉的紧了紧。
“回来了,还走吗?”路遥遥问得漫不经心,但是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出卖了她。那方向盘她握得很紧,是她紧张的表现。
贺思源伸手盖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不走了。我睡一下,到了家再叫我。”
说完,他靠着座椅,一秒入睡,安心了。原来有她在的地方,才感到安心。
到了家,贺思源站在门外,脱得直剩内裤。
路遥遥左右看了看,喊:“哎,你疯了,思源!”这一层楼虽然现在只是住着他们一家,可是有监控呢。
贺思源淡定的说:“我没疯。这衣服上说不定有跳蚤,我一路都没洗澡。你把你的棉衣也扔了,别觉得可惜。”
啊,这件棉衣可是她最喜欢的。
“舍不得?那拿桶水出来泡着你的棉衣。我这些衣服都不要了。”
说完,贺思源就进门了。
路遥遥跟着进了门。
浴室里传来哗哗哗的水声,里面的人洗得正畅快。
回来了,也挺好的。
路遥遥帮他将行李箱拖了进来,玄关处有一道坎,推不动。
路遥遥只好将箱子提起来,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