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卿,你是在挥霍朕的容忍吗?

皇上看着莲肆的眼神有变,就连洛凌霄也抬头一脸诧异了。他的要求说起来实在荒谬,大赦天下,通常只有在新帝登基、立太子之类的大喜之时才会有;减赋三年,更是影响国库收入、弄不好就撼动国家之本所以不得轻易定下的主意。

“这事太过重大,莲卿应该晓得。朕不可能答应。”

众人也深以为然,觉得九千岁莫不是被皇上宠太过,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份了。他也不过是一个宦官宠臣罢了,这等国家大事也能拿出来做一个女子的及笄礼物?

莲肆并未因为他的态度而有所退缩,反而忽然近他身,附耳道:“皇上,也怪臣未曾事先与皇上相商。臣愿以他物相易。皇上可想要那五行天兵?”

皇上的眼睛顿时闪烁了下,他半是猜疑不定半是有些心动,试探问道:“莲卿,是那个五行天兵?”

说话声音不大,不过他身边的两位皇后和洛凌霄都听见了。

五行天兵是曾经莲氏王朝掌管天下时,帝与储君之间代代相传的宝物。这是一块令牌,得者能召唤三次莲氏王朝曾经一支秘师。秘师只见令牌,聚集了全天下最顶尖的能人异士,进可攻退可守,一人当千人用。

只是末代莲帝不知为何,直到诸侯异变、王朝覆灭,也不曾动用手里的五行天兵召唤秘师出来救国。

虽然后来诸国都有打过五行天兵的主意,但是莲家已经收回,便也只好作罢。

“自然是。”莲肆淡道。“五行天兵只不过易一次大赦天下,减赋三年,臣倒是觉得,便宜了。”

“这……”皇上表情蠢蠢欲动,他的目光中混杂了一种贪婪和算计的东西在内,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洛凌霄看着,觉得有些不舒服。“好,朕就允了。来人,拟旨……”

“皇上。”莲肆却又打断他,这次唇边勾了一抹浅笑,“还是以臣的未婚妻子的名义写最好。这是给她的礼物。”

皇上表情一顿,似乎有一瞬间的寒芒闪过,不过须臾,他便很平常地点点头,道:“传朕旨意,朕兹闻鸾和郡主洛氏凌霄有美容华,有德懿行,封镇国公主,沿用鸾和之号。今镇国公主及笄,而明王九千岁亦适婚龄,与镇国公主天造地设,朕欲成佳人天合,赐婚于明王与镇国公主,择日完婚。另,朕应镇国公主之请,福泽百姓,兹特大赦天下、减赋三年!”

底下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还说不可能的皇上,居然才这么一会儿便改变了主意。

莲肆满意地看了一眼洛凌霄,然后对皇上道:“皇上要的东西,臣择吉日便奉上!”这自然是为了防止皇上得了东西又变着法子改变主意。

“凤檀,你看,这是皇兄新送来的……凤檀!你怎么了!”无双长公主本来带着一匣子纳兰梣新送来的药材,却不想一进屋就看见那清华无双的男子倚在窗边,大口喘着粗气,手紧紧捏着胸口,青筋暴起。

“没……哈……没事……哈……”云凤檀痛苦地揪住心口的位置,另一只手努力去够放在咫尺之远的桌上的一个药瓶。

无双长公主见状连忙拿起瓶子,从里面倒了几颗漆黑的药丸出来,倒了水喂云凤檀服下。

过了一刻左右,云凤檀的手才渐渐送开,疲倦地坐了下来。

“怎么样,好些了吗?”无双长公主放好水杯之后连忙来看他的状况,蹙眉道:“不然我让大夫来给你看?也不知道澹台为什么又跑走了,不然他在的话,你也不至于又犯病了。”

云凤檀对她温声道:“无碍了,阿羽也不可能一直陪着凤檀。他天性就非居一所之人,能陪我如此之久,已经不容易了。”

无双长公主轻哼,抱怨道:“他那也是游山玩水无正事罢了。但是你的身体却是……”

“阿羽并没有义务留下。”云凤檀截住她的话,摇了摇头。

“你总是这样,太多为别人想了,忘掉了自己。”无双长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微微红了起来,“若非为了我,你也不至于戴着这个面具这么多年……凤檀,择一日,摘了吧。我已经不止十年没看见过你的脸了。你知道我并不在乎你的容颜如何。”

云凤檀只是平静地用黑眸看着她:“无双,不在乎,便是戴着也无妨。如今凤檀习惯了有这面具的存在,若是摘了,反倒感觉少了什么。不用了,一张残破的脸罢了,也不用摆出来让人看着徒增烦恼了。你知道的,有些……吓人的。”

“不!谁敢说吓人!”无双长公主忽然滑落了两行清泪,颤抖着手抚上了他的面具。

却有白皙冰凉的五指抓住她的指尖,将之带下,“莫要想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十三年前,无双长公主第一次见到云凤檀,小小年纪的她就陷入了那个风姿卓越的少年的一个温和微笑里。只是一场大火彻底湮灭了那张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为了救她他险些连命都送了去。

无双长公主受尽惊吓,再醒来时,他已经戴上了面具,而她脑海里他的正脸也因为受了刺激而散得模糊,却只记得那个少年始终没有变过的、唇角的温暖弧度。

若是这世间男子有分类,便莲肆的清冷艳丽致灾,是地狱;而云凤檀的清贵无双,是天堂。

她会拼了一切要他幸福,只因为云凤檀是纳兰无双认定的男子。

“我会让你长命百岁的。”无双长公主跪在地上,环住了云凤檀清瘦的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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