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深会被人捏着把柄威胁,还取之不竭么……
是因为翟雅韶的事情让他按耐不住所以兵行险着,还是说……他早就料想到这群人不可靠,打算等事成之后直接斩草除根,灭个干净呢。
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快三十个小时没有进食加滴水未沾,神经紧绷后剧烈的情绪起伏,再加上她小腿上还在流血的枪伤带给她的持续剧痛。
华榕的体力跟精神再也支撑不住,脑袋一歪,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那个女人上前查看,说了句,“她昏过去了。”
另一个人问,“她腿上的伤要不要裹一下?”
“这个……”说话的人似乎有所犹疑,“请示一下?”
马上有人出去了。
华榕还残留着丝丝的意识,但眼睛眼睛睁不开了。
不到一分钟,就有人进来了,听脚步,似乎是几个人。
一个陌生的女声先开了腔,语速不快,有种清冷的骄矜跟干练,“怎么弄成这样了?你们还开枪打伤了她?”
“一点小伤,应该没有大碍吧。”
那声音似乎是她熟悉的,可她已经连内容都难以听清楚了,世界都恍恍惚惚,忽远忽近,只能捕捉到了几个断断续续的词。
女声淡淡的道,“还是叫人治一下,把子弹取出来再包扎好吧。”
“嗤,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好端端的大美人儿,要是腿废了瘸了,不是很可惜么。”
“太麻烦了,容易暴露行踪……反正估计明天就能送到医院了,至于腿不能好,看她自己的命吧,”顿了片刻,那懒散的男声笑道,“要是真废了瘸了,她估计更恨了,那不是更好么?”
那女人低头看着地上狼狈的华榕,眸色有些深,但眉眼冰静,没说话,似乎没有表情,也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男人又想起了什么般的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来帝都处理点事情,刚好最近新闻都在说这件事,我就过来看看,”那女人转了身,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往门外在去,“早点休息,我明天跟你一起?”
男人也跟着转了身,语气好笑的问,“你要跟我们一起?”
高跟鞋一顿,女人半转过头,似笑非笑的微讥道,“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男人又嗤了一声,“你可真是跟个刺猬一样,怼天怼地的。”
华榕非常费劲的,用力的将眼睛稍微拉开了一条缝。
朦胧的视线里,她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上面是同样黑色的女士西裤,视线再往上,她似乎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紫色,像是腕表的表带。
再没有任何力气维持哪怕一丝的意识,她终于彻底堕入了黑暗。
…………
第二天,华榕醒来的时候眼睛再度被遮住了。
又是在高速移动的车上。
天气似乎降温了,风呼呼的吹,她身体本来就虚得不行,被生生的冻醒了。
她似乎就在车门。
有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华榕的对面坐着个女人,偏年轻,穿着黑白的职业套装,眉眼冷清,还有股淡淡的凌厉。
后视镜里倒映着开在他们后面的大货车。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突兀又合时宜的冒了出来——
如果这个女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