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道小河成了第一场血战,死伤的不是战马了,也有许多人,西夏的人。
漫咩继续在想,河水趟浑了。看不清下面,但知道有了埋伏,于是他大叫道:“撤,撤。”
能冲过去。可那样死伤会很惨重的,甚至能勉强重创眼前这支宋朝蕃军,他们则会全军覆没。
尘埃也撒开,李谅祚同样看到河中的惨象,同样下了命令:“撤。撤,吹号角,让前线撤兵。”
赵明喊道:“继续放箭。”
许多西夏士兵也及时将战马拨回头,开始逃命,然而他们身后一支支箭继续向他们射去,虽在逃命,仍有许多士兵不停地倒下战马,至于河中挣扎的西夏士兵更惨。
李谅祚急切地吼道:“大军扑上,放箭掩护。”
两股西夏军队左右扑过去,前面士兵提着盾牌。后面士兵放箭,赵明看到西夏军队快到了射程之内,这才说道:“撤。”
近千人撤回大顺城。
种诊道:“擂得胜鼓。”
战争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战打得扬眉吐气,轻松地干掉了近一千名西夏精锐骑兵,受伤的骑兵与战马数量更多。这对激励士气大有帮助的。
只是他略略有些可惜,西夏军队太多了,所以不能打扫战场与战利品。
漫咩挂着彩返回大营,李谅祚将叶悖麻喊来,愤怒地责问:“为何你没有打听到?”
“末将失职。末将失职。”
宋吉隐在诸人的身后,心里想,这如何能怪叶悖麻呢?西夏人来了,宋军总会做一些防备吧。不过他心中的不安继续在扩大。总感到很多方面不对似的。
李谅祚又说道:“立即派人,将那壕沟填起来。”
宋吉终于走出来说:“陛下,不妥,这虽是壕沟,也是两条小河,它们是活水。上游水位比下游水位高,如果派人壅填,上游水必须得泄,将水位抬高,虽然两河不深,但比较宽阔,那么河水漫溢出来,壕沟两边多成泥泽,不利于我军攻击。如果派人于上游堵塞,必须要建水堰,虽然我军人多力量大,但面积拘束着人力,即便人多也不能发挥作用,又最少需十几天才能建成……”
十几天放在平时不算长的,但放在这时候要命了,得要消耗多少粮食?
宋吉又说道:“所以唯独之计,让将士下马,盾牌弓箭掩护,派人往河里堵泥袋,河水能得泄,也不会漫溢,而且河水能稍稍变浅,虽说天气还没有冷下来,也稍稍冷了,想攻城骑兵作用不大的,只有马下用攻城梯攻城,河水浅,士兵淌过去,不会下半身全部湿透,更不会因为寒冷影响作战。”
“你是谁?”
“臣就是投奔陛下的宋人宋蔑。”
“你就是那个宋蔑,好名字。”
“臣不敢当,不过宋朝暗弱,当主大夏兴国。”
“这条计策不错,朕采纳了。”
章楶与种诊等将领继续看着西夏人的动静。
这就是大顺城的好处,它从山脚下始建,一直连绵到西山顶上,能够将前方敌人一目了然。当然了,现在宋军全部退到城中防御,城外全部交给西夏人,包括节义峰等置高点,西夏同样也能做到一目了然。
一名将领狐疑地问:“他们想堵河?”
章楶道:“他们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大约会利用人多的优势,准备大量泥包,将河底略略填上,使人马得过。”
“好多马,伤了好多的马。”一将说道。
西夏军队多啊,所以赵明杀伤了一部分西夏士兵后,不得不退回来,眼睁睁地看着西夏人拉回受伤的战马,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扶着伤兵退回。
有的士兵也从马腿上拨下铁蒺藜,那些战马痛苦地嘶鸣着。他看得心痛了,想当初为了搜集庆州所有骑兵营的战马,费了多大的心血啊?
种诊笑骂:“无论伤不伤,反正我军也得不到。”
这也是现实,这一战大家要的效果仍是击退,而非是击败。击退,敌人就能从容退军,什么战马物资的,也休想得到了。
章楶说道:“但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种诊点头。
同样与史上不同,史上蔡挺接到情报,西夏军队很近了,只好匆匆布置,包括坚壁清野,但已没有多少时间合理安排兵力,更不敢断定西夏人不从环州侧面攻击,因此大顺城的兵力并不多。
然而现在大顺城兵多将广,武器充足,那么在西夏人堵河的过程里,又再次有了战机。
气怒了一夜,第二天西夏三军开始填河。
不过战斗力更强的骑兵派不上用场了,即便是骑兵,也下了战马,在盾牌兵弓箭兵保护下,与后方的士兵一起扛着泥袋,向壕沟走来。
“出击。”种诊命令道。
这次与赵明和蕃兵无关,出城迎战的是真正的官兵以及部分强人,不过同样在前方配置了更强大的盾牌军。
两军开始对射。
暂时对宋军很有利,那就射吧,反正大顺城中准备了许多箭支。但这样拖下去对西夏人无利的,拖一天,这么多人得吃多少粮食?人不要紧,关健西夏马多,人加马,一天下来得要多少消耗?并且弓驽质量射程对西夏人也不利,虽然西夏有一些良弓利弩,甚至到宋朝能卖近百贯钱。但那终是少数。无论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