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家慎重,王巨没办法拒绝。
但婚礼如何操办。在哪里操办,王巨到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赵度又说道:“子安,实际去延州也不远,向朝廷告几天假还是可以的。”
王巨在深思。
主要这个渠事儿多。得罪的人不少。所以才有了赵度这个提议。
“再说吧。”王巨最后道。
然而不久,赵祯便派了中使前来下旨。中使是王巨的老熟人,那个黄姓太监。
“见过黄中使。”
“王评事,多礼多礼了,”黄公公笑mī_mī地说。
“黄中使。为何朝廷突然下诏,让我回京述职?”王巨替黄公公沏上一杯茶问。
黄公公嘴张了张,王巨会意,让其他人下去。
“王评事,是司马公弹劾你,说你什么豢养私兵,滥用私刑,乃是国贼……”
“停,他说我是什么?”
“国贼。”
“我是国贼?”王巨让这两字雷里皮焦肉嫩。
“王评事,不要说你了。官家听后也瞠目结舌。不过官家刻意让咱家来陕西下诏,非是为了责备你。不过你也知道,官家年青,这些士大夫饱读诗书,官家辨也辨不赢。”
岂止是辨不赢,这是一大群经验丰富,战斗力强大的老猫,在逗弄一个小老鼠呢。
“韩公下去后,官家好不容易拢回一些权利……唉,这都象什么话。官家想做一些事,然而举目茫然,不知何人可用,因此下诏你进京相助。而且官家也知道你在下面辛苦了,王评事,你照照铜镜,咱家都看不下去了。”
“有什么不对吗?”
“你看看你这手,还是士大夫的手吗?再看看这脸,还是那个传闻中的美男子吗?”
“得。别说,我肉麻,说正事。”
“官家怕你担心,刻意让咱家前来下诏,但不用急着去京城,以渠工为主,什么时候能抽开身,什么时候再去。”
“渠工没有大问题,”王巨想了想说。自己只是去京城述职,时间不会耽搁得太久,而且他也知道赵顼想做一些事,是什么事,这件事若是做好了,国家财政就会慢慢变得健康。
为什么经营郑白渠,为什么要财政健康?
王巨想有作为,能离开这两条吗?
“黄内侍,这大半年来,朝堂发生了什么?”王巨问道。
黄公公听到的内幕也有限,但比自己肯定知道的多得多。司马光对自己下手了,自己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黄公公也不隐瞒,别人不知道,但知道王巨在赵顼心中的地位,他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韩公这样下也好。”
“是啊,宫中两个太后也是这么说的。”
王巨仔细地想了一想。
黄公公又说:“但司马公不当对王评事发难。”
“无妨,韩公一下,群龙无首,个个都想上位。”
“想上位?”
“虽我最后考虑到朝堂的影响,高拿轻放,不过我一对付的是隐田,二变相地对付了兼并,三讥诮了高利贷,有的人会对我很排斥了。再说,以司马公的保守,重视尊尊,本身对我就会很排斥,韩公在,他怕坏了郑白渠大计,怕韩公动怒,不敢发难。韩公下去了,他还能忍耐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韩公在中书时,他一声不吭呢。”
“那是,不过他虽借着韩公之势捞了不少好处后,韩公一下,他不大好捞好处了,因此也想找一个契机,继续捞取好处。”
“咱家还是不大明白。”
“他对我排斥,恐怕也有一些保守的大臣对我也排斥,并且我岁数小,资历浅,官职低,也便于打压,只要他一领首,马上就会有人随之呼应,几件事做下来后,大家就会视他为头领,这便是最大的好处。”
“不会吧。”
“论天下权谋之术,司马公当为翘楚。黄内侍,你再想一想范公与韩公如何上位的,不过范公可没那么多私心。并且你可以将我的话回宫后,原原本本禀报两位太后与官家。”
那个高官没有权谋之术?
但真与权谋术沾上关系,恐怕皇上与太后,都不会喜之。
黄公公想了一下,他哪里能想明白?
“黄中使,你回京后立即禀报,我将渠工安排好了,立即进京述职。”
“好。”黄太监迅速回去。
王巨将手下几个门客喊来。陶青与黄良才学比赵度胜过了一筹,阅历却很不足,赵度圆滑,可见识也不足。不过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人多主意多,所以王巨想听听他们的想法。
“司马公想对付你,事儿有点难办……”赵度说道。
毕竟两人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人物。
“透一个底,以前我进京科举时,官家当时为颍王。对我少年时的一些事迹颇感兴趣,与我略有往来,对我印象也不恶。”
“有这回事?那就好。”
“也不能说很好,官家终是年青,这些人富有经验,若是处理不当,说不定能逼得官家将我当成牺牲品,与士大夫们苟和。”
“这倒要注意。”赵度道,不仅是现在的赵顼,即便当年的赵祯能称为动操有术了。但在诸位士大夫相逼下,狄青也成了牺牲品。
“子安,司马公对你会抱多大的恶感?”黄良问。恶感也分成好几种的,一种是轻微型的,一种是不死不休型的,若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