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子,莫乱说,我与琼娘子真没什么。”王巨又补充了一句。
但事儿估计多半传开了,自己再辨解,也不会起效果了,让他们说去吧。于是他让黄良出去找客栈。
要求也不用太高,环境略雅静就可以。
反正呆的时间不会太长。
然而黄良前面出去找客栈,后面姘儿找上了门。
“姘娘子,快请进。”王巨客气地说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是赵念奴的福星,然而反过来,赵念奴何尝不是自己的福星?
姘儿走了进来。
王巨热情地替她沏茶,姘儿捂嘴乐道:“王大夫,奴婢那敢受得起啊。”
“无妨,我出身贫寒,不喜摆架子。况且姘娘子是什么人哪,武艺盖世无双,还是殿下最贴心的婢女,本官敢慢怠嘛?”
“哟,嘴变甜了,”不过姘儿又说道:“你怎么变成这样子,若是我家殿下看到,岂不心痛死了。”
王巨一哆嗦,差点茶壶都掉到地上,说道:“姘娘子,话不能乱说啊。”
坊间可能在传闻他与琼娘的fēng_liú雅事,那不要紧。不说清者自清,在宋朝狎妓还算是丑闻吗?但若是坊间传闻他与赵念奴的fēng_liú雅事,自己那才是掉进大坑里,休想爬起来了。
“王大夫,听说你暂时在京城要任一段时间职?”
“不错,确有此事,主要是我提议了那个坊场河渡,朝廷正在执行,官家恐怕会有执行不顺之处,便将臣暂留京城一段时间。但不久我还会去陕西的。”王巨说道。
最少大婚到了,你得让我回陕西成亲吧。
“确有此事,我家娘子就没有白废心思了。”
“此话怎讲?”
“我家殿下在附近租赁了一栋宅子,准备让你入住。”
宋朝开封人为这个房子涨势弄得叫苦不迭,比如王巨若不改变小苏命运。几年后他会在京城花费九千四百贯买一栋宅子。就是这个价,能叫贵吗?不过后来为了嫁女儿,小苏为了找好女婿,最后又将宅子转手卖掉。换了一个差一点的宅子。宋朝比赛着赔嫁妆,逼的。就连现在王巨也要为这个苦逼了,一旦二妹出嫁,怎么也得陪一个三四千贯,四五千贯嫁妆吧。还要看好人头。否则弄不好倒贴妹妹嫁妆出去,还能被骗婚骗嫁妆了。
到了北宋末年,京城一第得要几十万贯钱,稍增雄丽,非百万不可。也就是赵普与吕蒙正那样的一等良宅,再装修得豪华,得要一百万贯钱。那放在王巨眼中也不是贵的,何谓一第,地段必须要好,最少有一个上万平方建筑物。外加大花园小花园,亭台楼阁。贵吗?若将拙政园搬到北京市中心,那得值多少钱哪。
不过王巨无意于此。
并且赵念奴那个宅子地段是京城一流地段,无论是买或是租,王巨想都没有想过。能让赵念奴看上又租下的,恐怕每月租金不会低于五十贯。
当然,这个租金同样不算贵,至少在王巨眼中不算贵,差不多算是后世二流城市的房价与租金吧,恐怕二流城市都不及。只能算是三流城市的房价与租金。
然而司马光盯着了,不是说朴素吗,为何租这么好地段的房子?
这都没有多大关系,关健还是赵念奴。这个剪不断,理还乱,发展下去不大好啊。
王巨不由挠头。
“你这是干嘛呢。”
“这个,还是让殿下退了吧,首先我在京城呆的时间不会长,说回陕西就回陕西了。其次有人盯着我。”
“谁?”
“司马光。”
“又是这家伙!”
“姘娘子。事情过去就算了,你可不能冲动,否则让他重新盯上殿下,那又会害了殿下。”
“这是一个麻烦。”姘儿担心地说。
旁的不担心,公主殿下是什么人哪,能与一个富户抢老公吗?不过这个王巨真的不错,加上赵念奴也有那么一点心意,姘儿实际心中也感到有些惋惜。
然而本来没有什么,如果让司马光察觉到了,天知道最后会说成什么?
“不行,我得回去禀报殿下。”姘儿风风火火地回去。
王巨搬到客栈里住了,也去集贤院上班去了。
诏令让他修一下算术书,他也真在修算术书,他从集贤院找到了王孝通的《缉古算经》,但不是王孝通的原版,而是李淳风的注释版。因此王巨来了兴趣。
李淳风,唐朝妖人哪。于是就着他这个注释版进行再注释。
然而只过了一天,赵顼便找上门。
为什么司马光这么紧张,集贤院,宋朝皇宫里重要的藏书所在,皇帝经常来看书,那么谈话就方便,司马光能不急吗?
然而这次谈的却是一件大事。
先是种谔招降了硃令陵,但种谔并没有就此满足,他将目光对准了嵬名山。为什么他对准了嵬名山呢。
西夏去年进攻大顺城大败。
但灾难并没有结束,今年西夏又遭遇到了大旱。陕西这边还好一点,不过一些边区也出现了旱灾,特别是延州。所以为了赈灾,薛向急得没有办法,只好卖僧牒。
嵬名山帐下有一个牙头吏叫屈子,后来改了一个汉名叫李文喜,他为了解决绥州困难,便向西夏皇室借了息钱,以便使绥州熬过这次难关。但夏天来临了,庄稼一起旱死了,这到年底没办法还的。
没办法还,他弄不好就是死罪,正急得一愁莫展之时,就听到了种谔招降硃令陵的消息。他灵机一动,这是好消息。